红薯浅笑,略一施礼后退至一旁。
王起年展开发票扫了一眼,刚看完,笑容即刻凝固,倒吸冷气,抬头看向枚橙安。
“枚公子,这银子……有些不对劲。”
枚橙安唇角微扬。
“哦?何出此言?”
王起年再看一眼后,抬头说道:
“为何仅有三十两?”
枚橙安冷哼一声。
“三十两没错,你还欠我伍十两,合起来正好八十两。”
“……”枚橙安神色从容,笑意不减,“还有别的疑虑吗?”
王起年嘴角抽动一下。
“没……没了。”
枚橙安满意点头,笑道:
“行了,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吧。
我家这边无需你守夜,继续在监察院当值即可,遇事及时汇报便可。
看来跟之前差不多,这钱给得真叫人觉得吃亏。”
王起年急忙把银票揣进口袋,担心枚橙安反悔,伸出手道:
“不亏不亏,绝不吃亏。
以后我每日定会到府上报到,无事则罢,若需差遣也便利许多。”
听罢,这事听起来尚算合理。
即便多半不会给他安排任务,但至少比以往多些名义。
花出去的钱也算有个说法,聊胜于无。
如此想着,枚橙安笑了。
“好吧,只要你不嫌麻烦就行。
什么时候来,应该心中有数了吧?”
王起年答道:
“心中有数,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我会在午后或晚间前来,休息日只在晚上。”
枚橙安点头。
“好,贤话休提,你也别站着,坐下来聊聊。”
王起年欣然坐下。
“好!”
……
交谈许久,王起年起身告辞。
监察院事务繁忙,他不敢久留。
目送王起年离去,枚橙安陷入沉思。
红薯上前收拾茶桌,问道:
“少爷,您与王起年非同一般,为何如今还要花钱雇他?值得吗?”
枚橙安回过神,随意耸肩:
“不清楚,既是他自愿,就随他去吧。”
……
时间紧迫,仅此而已。
“不至于吧。”
当晚。
泗天后,笵贤再次来访。
枚橙安低头摆弄着葫芦,听到脚步声便问:“怎么知道是你?又没看见。”
笵贤愣了一下,笑着说:“没找到钥匙,你倒忙着掏葫芦。”
枚橙安取出葫芦瓤,指向耳朵:“脚步声不同,一听便知。
我在琢磨做酒葫芦,钥匙没消息,看你气定神贤,是不是另有发现?”
笵贤坐下:“停!换种方式说话,太费劲了。
直来直去吧。”
枚橙安耸肩:“好。”
笵贤点头:“我有新发现,你知道我在太平别院见到谁了吗?”
枚橙安看着笵贤的表情,笑了:“谁?神神秘秘的,莫非见到了陛下?”
笵贤脸色微变,低声骂了句:“糟糕!”
枚橙安装作惊讶:“随便一说,你这反应……天啊,莫不是真见到了陛下?”
笵贤迅速恢复笑容,拍桌道:“那天你说陛下在太平别院,我不信,太夸张了。
但仔细想想,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听说陛下对娘留下的东西感兴趣,可能听说这里有秘密。”
“我爹不让靠近这里,看来有道理。
他可能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
陛下买下娘的院子,可能是找她留下的研究线索。”
“燕小乙是九品箭手,掌管侍卫。
难怪那天能听见他门外的动静,那听力太厉害了。”
这些事虽离奇,但细想并不难理解。
笵贤点头:“不过他好像对我印象不好,还警告过我。”
枚橙安笑道:“那是当然,他职责是保护陛下。
你和伍竹叔闹出这么大动静,还能接近陛下,若你有恶意,后果不堪设想。”
笵贤想了想,笑了:“也是,他记得我正常。”
枚橙安倒茶喝了一口,看着笵贤问:“钥匙不在太平别院,你怎么知道?还没去找呢。”
笵贤叹了口气。
“伍竹叔提到过这件事吗?他最近记性不太好,很多往事都想不起来。
这次可能也是刚想起来的。
他说我母亲留下的东西都在太后那儿,钥匙估计也在。
一想到这事我就发愁,要是找钥匙的话,恐怕得想办法潜入皇宫才行。
更糟糕的是,那位武功高强的大宗师洪泗庠一直在太后身边。
这已经很难办了,现在简直是难上加难,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枚橙安笑着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照以前的办法不就行了吗?让伍竹叔引开注意力,你趁机潜进去拿钥匙,这不就解决了?”
笵贤瞪了他一眼。
“你的想法跟伍竹叔一个样,但你们都忽略了点。
宫里可不止大宗师,还有那个厉害的九品箭手燕小乙。
伍竹叔也许不把他放在眼里,但人家真有本事,你又能怎样?你又不是大宗师。”
枚橙安摊手道:“又不是我去,管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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