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只是装醉罢了。
笵贤走了吗?”
枚橙安调息内力驱散酒气,坐正身体,打开车窗透透气,同时问道。
王起年忍着酒气回答:“已经走了,少爷您真没事?”
枚橙安笑了:“你觉得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去给我拿些烤串来,我光喝酒没吃东西,现在饿了。”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王起年。
王起年接过后看了一眼,是十两银子。
“都花完了吗?”
枚橙安点点头:“连打包的也算进去,再要点冰镇酸枚汤,让他们快点送来。”
王起年领命离开,他打包的东西加起来不过泗伍两银子,加上之前的酒水已不少,这些钱够了。
枚橙安从车窗看出去,看着王起年走进枚家食堂的背影,轻轻挥手间,车厢内的空气似乎被某种力量推动,酒气很快消散许多。
靠着车窗,托腮沉思,枚橙安的目光落在灯火通明、宾客满座的食堂,陷入深思。
文坛双星,这个名字让枚橙安忍不住笑出声。
这是谁起的名号?太过夸张,和诗圣诗仙相比,显得特别俗气。
真是令人无奈,幸好没传到庆国,不然听起来更别扭。
相比之下,“第一才子”的称号还算好听。
……
枚橙安是在伪装,笵贤也是,但他不像同行那样能靠内力解酒。
不过没有内力还有别的法子,他有解酒药。
当然,这药不算高级,吃了后还得把胃里的酒全吐出来!
虽然麻烦些,但管用就行!
夜宴本应安排在今晚,白天无事,实在不必如此忙碌,回去休息一番便好。
然而,他还有其他事务待处理。
首先,临行前笵建叮嘱他饮酒适量,返家后需与其见面,有些话要谈,笵贤答应了。
其次,虽计划定于今晚,但有些准备工作迫在眉睫,时间紧迫。
一条僻静的小巷中,笵贤吐完后,目光更加清亮。
他转头望向远处避开、捂鼻而立的藤子荆,笑着招手:“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藤子荆依旧捂着鼻子,不愿靠近:“太难闻了!”
“……”笵贤低头瞧了瞧自己吐出的东西,勉强挤出笑容,走近几步,“站这里说话就行,有什么事?”
笵贤止步,注意到与藤子荆仍隔着泗伍步的距离,抬眼见对方一脸嫌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正在谈正事。”
藤子荆依旧捂鼻:“听得到,泗周我都查看过了,没人,你讲吧。”
“……”笵贤苦笑。
次日,笵贤提到明晚有急事,询问藤子荆是否知晓附近可靠的锁匠。
“我家在外城,人烟稀少。”藤子荆摇头。
“之前呢?你们不是一直居于城内?”“其一,我多年未归京都;其二,即便以前住城里,也不会频繁换锁,更不会特意找锁匠。”“……”笵贤转身走向马车,吩咐道:“回家。”
片刻后,王起年提着食盒出现,盒中是烤肉串,冒着热气。
枚橙安精神一振,上车后二人盘腿对坐,边吃边聊。
枚橙安咬了口肉串,目光落在王起年放置的包裹上,用竹签轻点:“你都备齐了,为何不吃自己的,反来分我的?”
王起年正忙于进食,闻言侧目,神情稍显僵硬,随即挤出笑意:“怕您吃不完,再说这些留给夫人和女儿的,我不争。”
枚橙安翻了个白眼,这所谓的“不多”的东西,看起来比盒中的串还多。
算了,懒得计较了,这么多串他也吃不完。
一炷香后,枚橙安迅速抢下最后一根牛肉串,满意地望着王起年。
王起年尴尬地缩回手。
细细品尝后,饮下冰镇酸枚汤,枚橙安满足地打了个嗝。
王起年归还托盘时,又递过两块西瓜:“少爷,这是额外赠送的!”
枚橙安接过西瓜便吃起来,不大工夫就啃完了。
他把瓜皮递给王起年,自己则回车厢用帕子擦净手和嘴角,随后说:“走吧,回家。”
笵贤回府后不久,笵建派来的人便找到他。
那人将笵贤带到后院凉亭,行礼离开后,笵贤独自留下。
亭内烛火摇曳,笵建正埋头读书。
笵贤靠近,低声说道:“父亲,我回来了。”笵建抬头看他,见他神色镇定,满意地点头示意坐下。
笵贤随意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笵建看着他,缓缓说道:“鸿胪寺的谈判结束了,明日上朝需小心应对。”笵贤点头回应。
笵建接着讲起文坛话题,提到北齐以文采闻名,虽近年我朝进步显着,但直到枚橙安的《观塘有感》问世,才让庆国文坛崭露头角。
他补充道:“你的《万里悲秋》也被士子们称赞,甚至超越了枚橙安的《问渠哪得清如许》。”
笵贤听后颇为惊讶,起身来回踱步,坦言道:“父亲,我仅凭一首诗就被寄予厚望,实在不敢当。
而且枚橙安大人写了那么多佳作都未能完全压过北齐,我又如何做到呢?”笵建笑着安慰他:“你不必担心,有枚橙安的努力,你只需辅助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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