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攸之也忍耐到了极限:“现在还计较这些字眼有什么意义?”
郭宝坤缩回原位。
已有计策的郭攸之下堂,在儿子身旁向陛下跪拜拱手。
“陛下,犬子与笵贤一直不合,两人的争执并无大碍。
不过今日的关键,在于笵贤所写的诗。
若是抄袭,自然该严惩,否则难以服众。”郭攸之话语坚定。
笵贤饮尽杯中的酒,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目光转向郭攸之。
“尚书大人言辞犀利,直指核心。”
郭攸之神情平静。
“我只是据实陈述。”
笵贤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庆皇见状,忙挥手下令堂下跪着的父子退下,以免再生事端。
郭攸之父子如获解脱,快速归位。
笵贤拿起酒杯走到桌边,提起自己的酒壶,却发现已经空了。
他的视线无意间落在邻座的酒壶上,随即迈步过去。
还没碰到,就被枚橙安用力拍开,对方瞪眼示意他离开。
笵贤揉着手,低声嘟囔:“小气鬼。”
周围大臣皱眉,庆皇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太子暗自叹息,不知这又是一场什么纷争。
二皇子含笑端起酒壶,“笵贤,我还留着。”
笵贤眉开眼笑,取过酒壶时还冷哼一声,瞥了眼身旁的枚橙安。
枚橙安额头青筋直跳,先前那一壶岂不是白倒?
登台后,笵贤从二皇子手中接酒,却未急着倒酒,转身对庄墨韩说:“庄先生说得对,此诗确是我所抄。”
此言一出,殿内议论沸腾。
众人哗然,他竟当众承认!
枚橙安斜视一眼,心道这人真不怕麻烦。
二皇子的笑容僵在脸上,暗自懊恼。
太子心头一沉,即便抄了也不该此时认罪,这不是给对方机会吗?长公主虽想微笑,却始终挂不上脸,觉得笵贤此举透着蹊跷。
庆皇越发起劲,这场戏愈加精彩。
庄墨韩神色平静,放下酒杯浅笑:“笵公子敢认错直言,勇气可嘉,此经历定让你日后成就非凡。”
笵贤亦笑,为自己斟酒,“庄先生莫急夸奖,话还没完。
我只是抄诗,您是代师受过,算起来彼此相仿,也算缘分。
来,同饮一杯。”
话音未落,笵贤举杯一饮而尽,随手抹了抹嘴角,“嘿,您喝没?不重要。
继续说。
我承认诗是抄的,但非您的那位‘老师’所写,而是少陵野老——那位被尊为诗圣的大师。
与令师无干。
先生替师冒名,我不介意,只是不知令师知悉后会有何反应,怕是要震怒清理门户,您想过这点吗?”
笵贤话毕,全场惊愕,众人倒吸凉气。
枚橙安嘴角微扬,暗赞笵贤言辞锋利,此话若在古时定是威力无穷。
庆皇忍俊不禁,随即收敛笑意,不愿显露情绪。
长公主沉思片刻,目光投向笵贤,低语:“少陵野老?真有其人?”
庄墨韩虽被激怒,仍保持冷静,冷笑回问:“诗圣?不知笵公子指何朝何代之人,既称圣,为何正史未载?”
笵贤恍然点头,“抱歉,忘了告知,此人未入史册。”
庄墨韩虽年长,却愈发幼稚,一心报复,冷嘲热讽:“原来如此。”
笵贤淡然一笑,饮尽杯中酒,眼神微沉,倒酒时续道:“其实,他来自另一世界,千载文化深厚之地。”
庄墨韩咂嘴摇头,装模作样追问:“莫非,那是仙界?”
殿内传来轻笑声。
笵贤缓缓转身,眼神平静地扫过在场众人,没有一丝怒意。
世间诸多未知之事,本就不易相信,这是常情。
忽然察觉身旁有人,侧头一看,却是枚橙安正对他微笑。
这笑容让笵贤的心境更加安宁。
笑声渐渐平息,笵贤开口道:“确实令人难以置信,诸位听后发笑,但我所言绝非戏言。
那片天地,若称之为仙界,也无不可。”
庄墨韩问道:“你曾亲历?”
笵贤笑意更浓:“还是庄先生洞察力强,他人或许不信,只有您能严肃提问。”
说完,笵贤闭上眼睛,仿佛梦呓般低语:“嗯……或许算去过吧,那是梦境中的画卷,也是残留的记忆……”
郭攸之听着不耐烦,打断道:“笵大人莫不是说,你梦游仙界,还带回来一首诗?”
殿内再次爆发出笑声。
笵贤睁开眼,看向郭攸之,惊讶地发现眼前似乎有两个人影,揉揉眼仔细查看,很快恢复正常。
郭攸之已经退到堂下,面向陛下说道:“陛下,笵贤的话过于荒唐,这种巧言令色,实为欺君,请陛下裁决!”
庆皇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将目光转向笵贤。
笵贤望着郭攸之,嘴角带着笑意,酒意正浓,是反击的时候了。
主意已定,他转头对庄墨韩说道:“庄先生,本想与您详谈,无奈郭大人急着定罪,再拖延下去,我就成了欺君重臣,还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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