笵贤扬眉摊手苦笑着解释:“没办法,这事儿由笵思哲负责,他一向崇尚节俭。”
短暂沉默之后,笵贤垂下手说道:“平日我对八处并不关心,万万没料到会在这里栽跟头。”
陈平平微笑,推动轮椅缓缓转向一边,边行进边说道:“这是你母亲一手创办的监察院,不可掉以轻心。”
起初他对这件事并未太过重视,但现在愈发觉得其重要性,笵贤放下水瓢跟随。
“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不多?”
二人擦身而过之际,笵贤忧虑地询问。
陈平平停下轮椅,轻轻摇头,“无人知晓,我已经封锁了消息。
那些内容真假参半?”
既然如此,便无需再隐瞒,笵贤坦然说道:“所谓私情乃是虚妄,而出卖言冰云确有其事。”
“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亲耳听见。”
陈平平忽然笑了起来。
“是那晚潜入皇宫时听到了?”
笵贤早已猜到他会知晓此事,此刻并未感到意外,点头承认。
“没错。”
陈平平收起笑意,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问道:“你真的打算对付长公主?”
笵贤耸耸肩,“她屡次试图加害于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陈平平靠回椅背,又问:“为何之前不告诉我?”
笵贤诚实作答:“担心牵连到你,毕竟她是皇族。
我想先自行解决,实在无法应对时才会求助于你。”
陈平平点头不再多言,沉思片刻后说道:“仅有念头是不够的,必须要有证据!”
笵贤脱口而出:“此事关键在一人。”
“礼部尚书,郭攸之!”陈平平笑着替他点明。
笵贤震惊不已。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平平低声问。
“那夜宴上,郭宝坤多次针对我的举动,我都已清楚。
据他所说,庄墨韩对我的构陷,他早就发现。”
“长公主欲与庄墨韩接触,朝中必然有中介。
以郭宝坤的身份,显然不够格,所以这中间人一定是他父亲郭攸之!”
笵贤恍然大悟。
“原来你也看出端倪了。”陈平平目光温和,柔声说道,“你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
笵贤压下心中触动,说道:“这只是推测,但我有办法验证庄墨韩与郭攸之的联系。”
陈平平接口道:“比如庄墨韩初到京都时的失踪?”
“你又知道了?”笵贤已经习以为常。
陈平平微笑道:“庄墨韩确实与长公主见过面,那中间一定有人转移视线,把他带离住处。”
笵贤提议:“可以查查那天他见过谁。”
“这已查实,郭攸之就在其中。”
笵贤深吸一口气,低头思索。
“接下来的话,你应该能猜到几分。”
“让我想想,呵呵。”陈平平眯着眼睛,神情狡黠。
“单凭这些还不足以,还得有证人。”
“证人找到了?”
笵贤想,既然是陈平平所想,想必她的人早已行动,不用再等。
果然,陈平平笑意盈盈地说:“我们抓了他的车夫,那人全部招认。
当晚确实被悄悄带走,直入皇宫,后宫另有接应。”
笵贤点点头表示认可。
“事已至此,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陈平平转动手中茶盏,姿态优雅。
“该问的是你吧,你想怎么做,我就听你的。”
笵贤沉思片刻,语气笃定:“我要她离开京都!”
陈平平轻笑:“好,这事包在我身上,定叫你满意!”
一上午关于诗词的交流,让枚家父子受益匪浅。
枚执礼如饱餐一顿,喜形于色。
枚橙安也感觉畅快淋漓,不仅是为了讨好父亲,更是沉浸在经典文学的魅力中。
顶级文学的力量,让他第一次深切体会到其深远影响。
品评会结束后,父子俩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看到街上带回的传单,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枚执礼再次审视传单,眼神透着深思。
“这不是小事。”枚橙安暗暗点头,长公主与二品礼部尚书的事绝不可小觑。
稍加思索,枚执礼嘱咐道:“这件事咱们别多说,更不能对外议论,就静静看着就行。”枚橙安郑重答应。
饭后,枚橙安回到小院,打开妻子柔嘉的来信。
柔嘉对晚宴充满兴趣,详细描述了自己的猜测,虽与事实略有出入,但也接近真相。
枚橙安心中颇为欣赏。
对于笵贤醉酒赋诗的情节,柔嘉表现出怀疑态度。
当读到柔嘉感叹“人不可貌相”时,他忍俊不禁。
后来,看到柔嘉对自己与笵贤对诗方式的不满,认为应该由他出题时,更是哭笑不得。
“这岂不是本末倒置?”他打算向表姐提议,让她好好为难笵贤,让对方明白谦逊的道理。
在柔嘉心中,夜宴之前的文坛,枚橙安无疑处于顶端,而笵贤只是初学者。
枚橙安的行为让她感到困惑,似乎混淆了两人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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