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简朴出行看似寒酸,实则长公主无意炫耀,也无暇顾及琐碎之事。
歇息三小时后,长公主气色好转,妆容精致更显神采。
她掀开车帘,久久凝视京都城门上的大字,眼中满是留恋。
良久,车队停于城外,太子立于旁侧。
长公主揭起轻纱,温婉注视太子。
一向守礼的太子破例未行礼,神情严肃,直言叮嘱:
“路上小心,我会抽空探望姑母。”
长公主轻声回应,似为他思虑:“你若离京,二皇子必生异心。”
太子闻言沉默,长叹后抬头道:“告辞。”
长公主浅笑:“回吧。”
太子勉强挤出笑意,点头示意。
待车帘落下,长公主身影消失,太子笑容亦散。
他眉头紧锁,转身朝城门走去,步伐沉重。
行一段后回首望向姑母车队,虽未停下脚步,终究作罢。
护送人员返回时,太子已至城门,见两位熟人:藤子荆牵马,笵贤骑马而来。
笵贤下马行礼:“见过殿下。”
藤子荆亦牵马行礼。
太子扫视笵贤,脸色微沉:“人都要走,何必执着?”
笵贤一愣,随即疑惑解释:“回殿下,此行为替婉儿为其母送别。”
太子想起昨夜笵贤失言,忽忆他是姑母女婿,此言倒也合理……他转身,果见姑母车队未动,似在等待他离去。
意识到态度有误的太子迅速调整情绪。
虽不舍姑母远行,但笵贤处仍需维系——不仅投资未回,单论其诗坛地位及接掌监察院与内库的潜力,断不可轻易得罪。
权衡利弊后,太子再遇笵贤时已面带笑意,对先前误会只字未提,反而笑语提醒:“姑母此举,我并不知情。”
笵贤挑眉,对太子情绪变化略感意外,但很快收敛神色,展颜笑道:“殿下宽厚,理应如此。”
太子点头微笑,瞥了眼藤子荆,转身越过笵贤,入城而去。
太子目光扫过时,藤子荆匆忙行礼后放下手,目送太子离去,陷入沉思。
笵贤转身朝长公主车队走去,却被兰香拦下。
兰香不仅挡住去路,还摆出戒备姿态,像随时准备动手。
面对兰香的紧张,笵贤轻松自如,打量一番后轻笑:“黑眼圈这么重,昨夜没休息好?”兰香脸色大变,怒目而视。
笵贤嗤笑:“关心你还瞪我?真没礼貌。”兰香咬牙切齿,刚想反击,长公主车内传来话:“让他过来。”
虽不情愿,兰香仍愤愤让开。
笵贤不再理会她,直奔长公主车旁,她掀帘相迎。
泗目相对,长公主笑容温和,笵贤恭敬行礼:“臣笵贤代婉儿恭送长公主!”长公主莞尔:“亏你昨夜没来求情。”
笵贤站直,坦然回视:“殿下似乎不希望臣替您求情。”长公主笑答:“自然,若你求情,我都不知如何惩罚你。
现在正好,我有惊喜。”
笵贤摆手,语气带刺:“殿下不必费心,我很满足。”长公主装作惊讶:“真的?”笵贤点头:“当然,我曾说要送您离开京都,如今如愿,很是高兴。”
他闭眼装陶醉:“确实舒畅,今早多吃了碗粥。”长公主笑意加深:“看来你状态很好。”“是好事,好好调养,等我回来。”
笵贤平静无波,语气温和。
“久居京都,这是我的愿望。”他摇头晃脑:“驱逐长公主离开京都,也是我的目标。”长公主被逗乐:“哈哈……”
笵贤陪笑后肃然拱手:“恭请长公主启程!”长公主敛去笑意,冷冷瞥他一眼,放下帘子。
片刻后又掀开:“笵贤。”
笵贤依旧躬身,只抬眼看向她,神情怪异,似在翻白眼。
长公主神色如常,柔声说:“我为你备了一份礼物。”
笵贤略抬眼眸,眉间微皱,未发一言。
长公主展颜浅笑,放下车帘,端坐妥当,朗声吩咐:“启程!”
车队缓缓前行,笵贤亦挺身肃立,背负双手,目送车队渐行渐远。
身旁藤子荆见状策马上前,驻足相询。
笵贤凝视前方,忽而轻叹,惋惜道:“可惜啊,只将其逐走,却未能除之。”
藤子荆闻言斜睨一眼:“她是皇家血脉,你以为真能轻易下手?”
笵贤耸肩轻笑:“罢了,能做到这般已属不易。”
……
懂了,枚兄。
藤子荆望向车队方向,问笵贤:“我听见她说有份礼物给你,何物?”
笵贤闻言沉吟,面色略显凝重:“此乃大事,容后再议。”
“什么礼物,莫非又是圈套?”
藤子荆沉思片刻。
“人都走了,还能怎设局?难道埋伏刺客?”
笵贤听后目光流转,冥思苦想却无果,只得无奈摇头。
“谁能知呢,或许罢。”
他转身遥望长公主车队消失之处,低声嘱咐:
“走吧。”
藤子荆点头应允,不再赘述。
笵贤方起步,忽现寒芒,一柄短剑直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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