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平放下茶杯,微微一笑:“你母亲说过,它们都有各自的命运,顺其自然就好。”
笵贤抬头看了陈平平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草,然后将其归位:“所以一直没动?”
触动回忆的陈平平目光微动,低声感慨:“是啊,走得再远,心里总是挂念这些草,生怕回来看不到。”
深吸一口气,他笑着对笵贤说:“如果不是你,这些草恐怕熬不过这个夏天。”
从他的话语中,笵贤感觉到陈平平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面上似乎是在关心草,实际上还有其他牵挂。
“你是不是在想念她了?”笵贤忍不住问道。
陈平平的眼神闪烁不定,没有回答。
此刻无声胜有声,笵贤已经明白了。
“放心吧,我会守护这些草的命运,它们的命运也就是我的命运!”
枚橙安听到这句话,嘴角抽动了一下,心想这台词也太夸张了吧,怎么突然这么热血,简直像极了某个角色。
陈平平听到这话神情微变,目光闪烁良久,似乎在脑海中描绘某些有趣的事情,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低声感叹道:“你母亲种花,你护花,这也是一种缘分。”
枚橙安听了眉头轻挑。
由此可见,这确实是一段奇妙的轮回,带着几分命运的意味,让人回味无穷。
……
笵贤检查完那些野草后,稍作休息,便推着陈平平离开办公室。
去向不明,陈平平只是偶尔指一下方向,众人行走的速度平稳,甚至有点缓慢。
“这次出使,既是考验,也是机会,但有一件事必须记住:一定要安全地把言冰云带回来!”
笵贤点点头表示同意。
“还有一件事,你们两个要注意,在北齐要提防一个人——锦衣卫镇抚使沈众。
这个人得小心对待,笑容之下藏匿的东西,很不简单。”
笵贤垂眼看他一眼。
“能让你放在心上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提到沈众,枚橙安深表认同。
陈平平对他的评价非常准确。
表面上和蔼可亲,实际上冷漠无情,行事果断狠辣。
原着中让枚橙安记忆犹新的是并非后来沈众与笵贤的正面冲突,而是一件小事:主子身边的老人因为对他态度稍有疏忽,就被他毫不犹豫地处死了。
陈平平仔细叮嘱着笵贤,强调所有文件均已备齐放置在他的马车上,路上可以慢慢查看,有任何不解之处可随时向枚橙安咨询,他对这些事务了然于胸。
特别提醒的是,切勿忘却北齐当前的局势。
枚橙安身为鸿胪寺官员,熟悉相关程序,所以双方未再多言。
笵贤点头承诺:“明白了。”
忽然,陈平平挥手让队伍停下,笵贤随之驻足,枚橙安和王起年也停下脚步。
陈平平靠在椅背上,侧头看向笵贤,发现他在注视自己,便温和地说:“再过几日,你就要前往北齐出使了,我自会暗中守护,避免长公主对你不利。”
笵贤心中感激,简短回应:“好。”
站在一旁的枚橙安听到这话,嘴角浮现笑意。
这种“暗中保护”,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不论何时何地都不会露面!
交代完毕后,陈平平整理姿态,笑着问:“你见过凌若甫了吗?”
笵贤如实回答:“进宫前见过。”
陈平平追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笵贤神色稍显难堪。
凌相已猜到皇帝的意图,并给出了建议。
然而,在庆皇的压力下,他终究选择了妥协。
深吸一口气,笵贤说道:“凌相提醒我,无论陛下让我做何事,未收到正式诏书前,都不能答应。”
陈平平目光锐利,“可你已经答应了。”
笵贤苦笑摇头:“陛下说,如果我不去北齐,就要为我安排一门新婚事。”
枚橙安故意调侃:“哪家的?对方家境如何?”
笵贤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
枚橙安哈哈大笑:“只是开玩笑罢了,何必这般认真?”
陈平平忍俊不禁,笑声连连。
笵贤额头青筋暴起。
当然要这样。
笑罢,陈平平收起笑容,低声对笵贤说:“这次出使虽然重要,但你的安全更为关键,务必平安回来。”
笵贤脸色好转,手臂搭在椅背上,微微倾身:“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实在,至少比有些人……”
他瞥了一眼枚橙安。
“可靠得多。”
枚橙安轻笑:“夸就夸吧,何必贬低他人?”
笵贤瞪了他一眼。
“叫我名了你就得承认,紧张什么。”
枚橙安笑着竖起大拇指。
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笵贤哼了一声,又瞪了他一眼,把视线转向别处。
笵贤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用手指轻触陈平平的肩膀,开口道:“接着说吧。”
一直带着浅笑注视的陈平平微微偏头,低声开口:“好,那我继续讲。
你此次北行返回后,便能逐渐接手监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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