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平笑了。
“我还以为你在笑自己呢,困在这里这么多年,一步都迈不开。”
片刻后,陈平平平静地问了一句:
“做个失败者,滋味如何?”
虽言语简短,却直戳肖恩的痛处,令他情绪失控。
肖恩紧紧攥着胸前的锁链,力量愈加强劲,呼吸变得急促,脸上怒火逐渐高涨,直至达到巅峰。
“呀啊啊啊啊……”
肖恩狰狞着大吼,猛然用力拉扯铁链,朝陈平平扑去。
因事发突然,周围拉住铁链的暗卫一时无法反应,竟真的让他逼近了些许。
一名暗卫率先反应过来,高声喊道:
“抓住他!”
很快,泗面八方的暗卫齐力配合,终于将肖恩制伏。
肖恩奋力挣扎,却徒劳无功,在泗人压制下完全无法移动。
陈平平微笑看着他,温和地劝说:
“年纪大了,别太莽撞,保重身体。”
听到这番话,肖恩停下动作,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呼吸,疑惑地望着陈平平问:
“真要放我回去?”
陈平平听后笑着微微前倾身子。
“你真不愿离开?”
肖恩冷冷注视着他,沉声回答:
“你会后悔的!”
陈平平笑着靠回椅背。
肖恩见状彻底放弃抵抗,慢慢放下双手。
陈平平偏头用手指向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笑着低声介绍:
“这是笵贤,那是枚橙安,他们都是监察院提司,负责护送你。”
枚橙安双手背负身后,礼貌地朝肖恩点点头微笑。
笵贤则端坐拱手施礼,朗声说道:
“肖前辈您好,吃饭了吗?”
肖恩打量两人后,将疑问抛给陈平平:
“两位提司?”
陈平平笑容满面:
“没错,两位提司共同护送。”
察觉到对方有意回避重点,肖恩不再多问,转而询问枚橙安和笵贤:
“你们来送我?”
枚橙安淡然点头,笵贤干脆利落答道:
“是的,我们负责送您。”
两位年轻人性格迥异,一个内敛稳重,另一个则棂动活泼,前者常以后者为主导。
肖恩的目光始终集中在笵贤身上。
他避开陈平平和费介,低声问笵贤:“他们和你有何关联?”
笵贤坦然答道:“费老是我的师父,院长如同长辈,都把我当家人。”
陈平平与费介相视一笑,注视着肖恩。
肖恩点头,转向枚橙安:“你呢?”
枚橙安略加思索,望向费介和陈平平后,耸肩说:“同事。”
两人的回答形成对比,陈平平轻笑,费介也露出了笑意。
肖恩扫了二人一眼,向枚橙安点头示意,目光在笵贤和枚橙安之间流转:“好好看看这两人,以后怕是难得再见。”
枚橙安嘴角微扬,觉得这种话平淡无奇。
陈平平神色平静,费介却显不悦。
幸好笵贤性格倔强,在言语上直截了当。
听完对方的话,他立刻大声回应:“前辈不妨再看看这庭院,或许日后还能重归。”
此话一出,枚橙安笑得更开怀,陈平平忍不住笑了,费介也转怒为喜。
肖恩闻言,震惊地盯着他,眼中充满惊诧与怒火。
连陈平平都能接受的事,现在晚辈也敢触碰他的底线,真可谓英雄迟暮。
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肖恩冷冷瞪了笵贤一眼,低声警告:“前路坎坷,你还需磨砺。”
笵贤双手抱胸,恭敬点头:“多谢前辈指点。”
谈话结束,陈平平挥挥手,笵贤随即推动轮椅,众人退后为密探让行。
几人目送密探押解肖恩下阶,加入队伍,最终将其关入囚车。
言若海此时也从台阶下来,众人注视着他,笵贤稍作思考,主动上前迎接。
言若海停下脚步打量他,温和地说:“笵贤,使团和你的马车已在城外等候,辛苦你了。”
笵贤郑重答道:“言大人请放心,我会保证您公子安全返回京都。”
言若海欲言又止,凝视片刻后转身离开。
“笵贤。”
笵贤正目送言若海离去,忽然听见呼唤,立即转身看向师父。
“何事,师父?”
费介平静地说:“走吧,我送你。”
不等笵贤回应,陈平平开口:“你先和小枚过去,我有话对他说。”
有何差异
费介闻言看了陈平平一眼,未多言,低头稍作礼数后转身离去,好似没在意枚橙安是否同行。
枚橙安耸耸肩,毫不在意,与笵贤对视一眼,挥手告别:“先行一步。”
笵贤点头。
枚橙安再看陈平平一眼,沉默不语后追上费介。
“老费,等等我。”
走在前面的费介听到后,眉头微蹙,驻足转身怒视着他,心中暗自纳闷:这么简单的两个字都能念错?
枚橙安见到他停下,唇角含笑,几步快步赶上,搭住他的肩膀,爽朗道:“一起走吧。”
这小子怎这般失礼!费介试图挣脱,却无果,愤然瞪着枚橙安:“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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