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时,他回头望了王起年一眼,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转身离去。
王起年眯着眼,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才迈步上前。
他指向高达离去的方向,转头看向枚橙安和笵贤,提出唯一的想法:
"少爷,大人,这人……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啊?"
枚橙安本不愿前来,却被笵贤强拖而至,还连连被质问。
"事情我替你扛着,麻烦我帮你解决,这点小事还要我动手?讲得通吗?老王的身份你清楚,别装傻!"
无言以对的枚橙安只能尴尬地跟随。
"罢了,既然如此,知会一声又有何妨?我去便是。
"
途中,面对笵贤的追问与逼视,枚橙安妥协了。
但此刻,看到王起年单纯的表情,他却无法开口。
自己也做过类似之事,怎好指责他人?
背叛下属后如何立足团队?此事不该由他说出口,既非他所为,让当事人自行处理即可。
至于笵贤那边……他不也在场吗?有见证人足矣,其余的事他也帮不上忙。
理清思绪后,枚橙安释然一笑。
"为何就不能是他误食了云南毒菇?"
王起年和笵贤均疑惑地望着他。
王起年好奇发问:"云南毒菇是什么?"
笵贤的眼神犹如利剑刺向老乡,冰冷中透着藏不住的寒意。
"……" 这家伙直接释放杀气了,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枚橙安被吓得移开视线,急忙将注意力转向王起年,试图用笑容缓解气氛。
"呵呵,云南的毒菇其实能让人产生幻觉,误食可能不太妙。
"
王起年顿时明白了,随之轻笑。
"看来高达是中招了,说话前后矛盾,我都听不懂。
"
枚橙安险些笑出声。
笵贤见老乡依旧沉默,几乎扭曲了脸上的表情,心中明白指望他是没用了。
他恶狠狠瞪了一眼,翻了个白眼,转向王起年。
"简单说,你偷吃水果被逮个正着。
"
枚橙安嘴角含笑,似乎看出了些什么,“老弟,这下可是忍不住了吧。”
王起年怔了一下,努力压抑笑意,越想越疑惑,“难道……真能这样?”
“我竟因偷吃水果被夸奖?”他猛然醒悟,瞪大了眼睛。
“大人,这不算偷,是为了庆国的尊严呢。”王起年振振有词。
笵贤满心困惑,“偷吃水果是为了尊严?这说得通吗?”
枚橙安差点笑出声,连忙扭头掩饰。
笵贤瞥了他一眼,又疑惑地看向王起年,“怎么解释?”
王起年胸有成竹地道:“大人,这些水果可是要送去北齐的吧?”
“对,是国礼!”
“若路上坏了,送到北齐岂不影响庆国形象?”
“嗯……”
“大人您说是不是?”
“是,或许吧。”
“所以为了庆国尊严,检查水果好坏是不是很重要?”
王起年摊开双手,侃侃而谈,庆国使者出行时,随行检查物资的王起年被指私自使用物品,他却辩称是在为使团分忧,主动承担了额外职责。
笵贤听后哭笑不得,觉得对方逻辑怪异,却无从反驳。
他默默观察,猜测可能是同乡授意,虽然心中不满,但还是忍住怒火继续应对。
就在二人争论时,押运车厢意外打开,肖恩苏醒。
王起年见状更显紧张,决定冒险清洗肖恩,不愿再与其同处一室。
最终,王起年深思熟虑后决定行动,即便面临更大风险也在所不惜。
王起年端着水盆,在护卫们复杂的眼神中,忐忑地登上马凳,进入车厢。
在离肖恩三尺远处停下,他半蹲下来,将水盆轻轻置于脚下。
瞥见专注注视自己的肖恩,王起年悄然退后半步,嘴角微扬。
“肖先生,许久未洗浴,是不是有些不适?我已备好热水,需要我为您擦拭吗?”
肖恩眯着眼打量片刻后问:“那两位年轻人让你来的?”
王起年腹诽道:废话,不是他们逼迫,我会主动服侍?想到这里,他忙堆起憨厚笑容点头。
“正是,肖先生。”
肖恩闭上眼睛,那目光让王起年压力骤增,一旦他闭眼,王起年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依旧保持微笑,不敢转身,身体向后倾,示意门外守卫递物。
一根长约三尺、顶端裹着白布的木棍递到了面前。
他接过棍子,调整方向,让白布朝下。
正准备将布浸湿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他猛然回头,发现车厢门已被关上!
“诶!”王起年瞳孔一缩,快步走到门前试图拉开门板。
原本门开着时,有旁人在侧,感觉安心许多。
如今门一关,孤身一人与肖恩相对,他的紧张感顿时加剧。
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这门只能从外部推开,内部无法拉动。
外面的人似乎无意帮忙开门,王起年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只能与肖恩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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