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有!奴婢没撒谎!”春桃几乎要哭出来,拼命摇头。
“你就是在撒谎,我们姑娘的包袱里放的根本不是发簪!”
一旁的玲珑再也忍不住,激动地站了出来,众人看向玲珑。
“那里面,是一枚玉佩!那玉佩是我们家夫人留给姑娘的遗物,姑娘每晚睡前都会取出来看看,昨夜里,姑娘沐浴前,还是奴婢亲手将玉佩放回包袱里的!”
哗——”堂下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
“那玲珑也是她房中之人,谁知道她们主仆二人是不是串通好了,故意下套呢。”柳如烟依旧不死心。
“柳姨娘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取,打开一看便知。”
她语气坦荡,没有丝毫闪躲。
柳如烟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指节用力到泛白,一时语塞。
“婉儿家境虽清贫,寄人篱下,但自幼父母教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懂得‘巧取豪夺人人恶,盗名欺世终不羞’。这等下作之事,婉儿不屑,也绝不会做!”
萧衍看着堂中那个女子,身形纤弱,脊背却挺得笔直,言语间自有风骨,他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这份胆识心智,他所识女子中,确无第二人。
“春桃!”老夫人重重一拍桌子,威严的声音响起,“还不从实招来!若再有半句虚言,休怪家法无情!”
春桃浑身剧烈一抖,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哭喊起来,“奴婢…是…是…”
她下意识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柳如烟。
柳如烟正死死瞪着她,眼神阴冷,满是警告。
春桃触及那目光,猛地一颤,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
“是奴婢…嫉妒表姑娘得老夫人和夫人看重…所以…所以就在搜查时,偷偷将玉镯放进去…想…想陷害表姑娘…”
“春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构陷主子!”柳如烟见状,立刻变了脸,急忙也跪了下来。
“老夫人,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管教好手下的奴才,才让她做出这等腌臜之事,差点错怪了表姑娘!请老夫人责罚!”
大夫人周氏看了柳如烟一眼,适时开口,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夫人,这春桃胆大包天,构陷主子,依我看,不如重打二十板子,罚她去杂役房。”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至于二房柳氏,对下人疏于管教,险些酿成大错,便罚她三个月例银,禁足院中一月,您看如何?”
“呜呜呜——老夫人饶命啊!奴婢真的不敢了!”
春桃听到要被撵出去,魂飞魄散,哭着拼命磕头求饶。
她手脚并用爬向柳如烟,抓住她的裙角,“二夫人,求您救救奴婢!呜呜呜…”
柳如烟厌恶地皱紧眉头,脚下微微一动,避开了春桃的手,垂下眼帘,不敢在此刻多言。
老夫人沉默片刻,将目光投向了穆清婉:“婉丫头,大房这处置你可满意?”
穆清婉轻声说道:“回外祖母,全凭大夫人做主。”
“带下去吧!”大夫人挥了挥手,便有人进来将春桃拖了下去。
老夫人看向柳如烟:“柳氏,如此惩戒,你可心服?”
柳如烟跪在地上,背脊僵直,心中恨意翻腾,面上却只能强挤出顺从,“妾身…心服口服,谢老夫人宽宥。”
“柳姨娘今日行事鲁莽,险些冤枉无辜,”
一直沉默的萧衍突然开口,声音清冷,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依我看,光罚月例银和禁足,尚不足以让她静心思过。”
他转向老夫人,“祖母,不如再罚她抄写《女诫》百遍,禁足期间闭门思过,也好让她真正明白何为谨言慎行。”
“你…!”柳如烟猛地抬头看向萧衍,没想到他竟会在这时落井下石,气得脸颊涨红,嘴唇哆嗦。
萧衍没理她,反而看向一直低眉顺眼的萧芷柔,“五妹妹,你说呢?”
萧芷柔被点名,身子微不可查地一僵,连忙垂下眼帘,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大哥说的是,今日之事,确是母亲行事欠妥,误会了表妹,险些酿成大错。柔儿…柔儿愿意陪同母亲一起抄写佛经,为母亲分忧,也为表妹祈福。”
“如此也好。”老夫人叹了口气,脸上带着疲惫,“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也乏了,都散了吧。”
“是,老夫人。”“是,祖母。”众人纷纷应声。
大夫人上前扶着老夫人,慢慢向里屋走去。
穆清婉看了看萧衍,便转身同苏湘云一起离开了静安堂。
萧芷柔连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柳如烟,“母亲…”
柳如烟看着穆清婉和苏湘云远去的背影,眼神淬毒一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个小贱蹄子!我迟早…要将她碎尸万段!”
穆清婉和苏湘云刚走出静安堂不远,
“表妹请留步!”
萧芷柔从背后叫住了穆清婉。并快步走上前来。
“苏姨娘,我有话想同婉儿表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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