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磷塞,地势险要,两山夹峙,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
赤屠被耶律赫尧追得亡魂大冒,慌不择路之下,一头扎进了这个绝地。
当萧衍率领大军赶到时,金狼部的勇士们已经将石磷塞的两个出口死死堵住。残余的鞑靼兵被压缩在谷内,如困兽般乱窜。
他们用刀剑劈砍着岩壁,妄图找出一条生路;有的策马冲向出口,只换来一片箭雨和尸体;更多的则四处奔逃,绝望的嘶吼在山谷间回荡。
耶律赫尧浑身浴血,手中的狼头大刀刀刃已经卷曲。
他的战袍被汗水和鲜血浸透,紧贴在身上,显出一道道狰狞的伤痕。
但这位金狼部首领眼中的仇恨之火丝毫未减,依旧凶悍地劈杀着每一个试图突围的鞑靼兵。
"赤屠老狗!纳命来!"耶律赫尧的吼声在山谷间回荡。
萧衍没有丝毫犹豫,银枪一摆,下令道:"弓箭手准备!给我往里面射!不接受投降!"
对于这些残害北境百姓的鞑靼匪寇,他没有任何怜悯。
第一波箭雨如蝗,覆盖了整个山谷。
鞑靼兵拉着战马做掩体,但箭矢如雨,密不透风。
战马刺耳的嘶鸣中,许多鞑靼兵被钉在坐骑上,人马一起倒地。
有人试图爬上峭壁,却被精准的箭矢射落,摔在石头上,骨断筋折。
第二波箭雨倾泻而下。死亡的恐惧终于彻底击垮了他们。
有人扔掉武器,跪地求饶;有人疯狂冲锋,只为死得体面些。但结果只有一个——死亡。
赤屠的亲卫队在谷底结成圆阵,拼死抵抗。
但在梁军和金狼部的联合绞杀下,人数越来越少。
最终,在一阵密集的箭雨过后,山谷内的抵抗声渐渐平息。
萧衍和耶律赫尧并马而入,踏过遍地的尸体与断肢。
血水顺着石缝流淌,汇聚成小溪。
他们在一块巨石旁找到了赤屠。这位鞑靼首领身中数箭,背靠巨石,死不瞑目,手中还紧紧攥着他的弯刀。
这位曾经在草原上不可一世的枭雄,终究落得个曝尸荒野的下场。
"呼……"耶律赫尧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翻身下马,走到赤屠尸身前。
他注视着这张可憎的面孔,眼神复杂。
大仇得报,心中却并未有预期的狂喜,反而是一阵空落。
"十五年前,你屠尽我部族,让金狼的血染红了整个草原。"耶律赫尧声音低沉,"我曾发誓,要将你的头颅献给死去的族人。"
他用脚将那柄弯刀踢开,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蹲下身,割下了赤屠的首级。
血液喷涌而出,溅在他的战袍和脸上,却仿佛浇不灭他的悲怆。
耶律赫尧高举赤屠血淋淋的头颅,对着苍天怒吼:"金狼部的英灵们,你们可以安息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释然,也带着永远无法填补的伤痛。
金狼部的勇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许多人激动得热泪盈眶,跪倒在地,朝着他们部族曾经的方向叩拜。
萧衍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一场大战,终于告一段落。他转身上马,目光投向了远方。那个神秘的"神师",才是他真正的敌人,是他心头无法拔除的一根刺。
朔方城内,萧祁率军严阵以待。
"侯爷,前方急报!"一名斥候急匆匆跑来。
"说!"
"世子他们已经在石磷塞围剿赤屠!" 城墙上士兵爆发出一阵欢呼。
萧祁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众将道:"继续保持警戒,不能有丝毫松懈。"
将领们领命而去,萧祁独自站在城墙上,望向远方。
自从亲眼见过那些"蛊兵"的恐怖,他就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虽然赤屠伏诛,但面具人还未寻到踪迹。
他转身走下城墙,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了临时医帐区。
穆清婉带着玲珑、念夏为受伤的将士们包扎。
夕阳西下,将整个朔方城都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血色。
大批伤兵从战场上被抬回,临时搭建的医帐已经挤满了伤员。
有人痛得呻吟,有人高烧不退,有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穆清婉带着玲珑、念夏和几名军医,不知疲倦地穿梭在各个医帐之间,为伤者包扎、施药。
萧祁走进主医帐,一眼就看到了忙碌的穆清婉。
"郡主,辛苦了。"萧祁走上前,递给穆清婉一块干净的帕子。
穆清婉抬头,接过帕子。
萧祁压低声音道:"赤屠被剿灭。但我总觉得,那个神师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朔方城内,恐怕还潜伏危险。"
穆清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那...我们该如何防备?"
"我已经加强了城防,但还是请郡主多加小心。若有异常,立刻派人通知我。"萧祁正色道。
一名胸口中箭的士兵抓住穆清婉的衣袖,嘶哑地问:"郡主,我们胜了吗?"
穆清婉握住他的手,点头道:"胜了,赤屠已伏诛。世子他们很快就会凯旋。" 士兵露出一丝微笑,终于安心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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