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跪在太虚焚天炉的残骸前,掌心的擎宇牒在月光下泛着血色纹路。三日前与血煞魔尊的决战仍历历在目,他的左臂至今残留着魔尊的噬心咒印记。废墟中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三百六十五块器宗玉碟碎片竟在自行重组,每一片都映照着苏九娘消散前的微笑。
"九娘......"他轻抚碎片,突然发现其中一片藏着秦逸雷的残魂。残魂化作赤焰剑的剑灵,在他识海中刻下赤焰剑宗的《焚天剑诀》。更令他震惊的是,剑诀最后一页浮现出血煞魔尊的封印阵图——只有用器宗本命龙鼎与九玄宗太虚焚天炉融合,才能彻底消灭这个三百年的祸患。
"宗主,赤焰剑宗的人来了。"弟子的声音带着颤抖。
林渊抬头,看见三位赤焰长老御剑而来。他们的道袍上绣着魔尊的血纹,为首之人正是苏九娘的师父、赤焰剑宗掌门陆无涯。陆无涯抛出染血的玉瓶,瓶中装着苏九娘的一缕青丝:"想要复活她,就用你的鸿蒙紫气祭炼三元煞剑。"
林渊握紧心剑。他能感觉到,玉瓶中除了苏九娘的神魂,还封印着秦逸雷的残魂与血煞魔尊的一缕魔种。这分明是赤焰剑宗设下的局,旨在夺取器宗的鸿蒙紫气。
"陆无涯,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林渊运转《鸿蒙炼世录》,擎宇牒的紫光与赤焰剑的剑灵产生共鸣。
陆无涯怪笑一声:"本座当然知道!三百年前秦逸风与楚云飞合谋灭宗,这笔账该算算了!"他突然结印,天空中浮现出九渊锁龙阵的逆转纹路。林渊只觉体内力量如决堤的洪水般外泄,心间的青光开始黯淡。
"不好!"器宗弟子们结出万剑归宗阵,却被陆无涯的赤焰剑气震得倒飞出去。林渊强撑着站起身,将太虚焚天炉的残骸掷向空中。炉中突然喷出黑色火焰,将陆无涯的剑气吞噬殆尽。
"原来......焚天炉的真正力量,是吞噬鸿蒙紫气。"林渊喃喃自语。他终于明白,九玄宗炼制此炉的目的,不是消灭器宗,而是将器宗的道统融入九玄宗的功法。
"受死吧!"陆无涯将三元煞剑刺入焚天炉。剑身突然爆发出血红色的剑芒,将林渊的鸿蒙紫气一丝丝抽离。他的右臂开始石化,那是魔尊的噬心咒在侵蚀神魂。
"九娘,我该怎么做......"林渊在识海中呼唤。
苏九娘的虚影突然出现,她的手中握着秦逸雷的残魂:"用你的心剑,斩断因果。"她将残魂注入心剑,剑身突然浮现出太极图案,"记住,器宗的未来,不在过去,而在你手中。"
林渊猛然惊醒,将心剑刺入自己心口。鸿蒙紫气顺着剑身涌入焚天炉,竟在炉中凝结成器宗本命龙鼎。龙鼎与焚天炉开始融合,两种力量在他体内碰撞,产生毁天灭地的能量。
"不可能!"陆无涯惊呼,"这是......"
林渊运转《焚天剑诀》,心剑分化成万千剑气。每一道剑气都带着器宗的本命器纹与赤焰剑宗的焚天诀,在焚天炉中凝结成新的鸿蒙紫气。这种紫气既纯净又暴虐,既包含器宗的守护之道,又蕴含九玄宗的毁灭之力。
"鸿蒙归一!"林渊暴喝。
焚天炉轰然炸裂,黑色火焰与鸿蒙紫气在虚空中交织成太极图。陆无涯的身体被太极图吸入,化作无数道血光没入林渊体内。林渊只觉一阵剧痛,魔尊的魔种正在与他的神魂融合。
"小渊,快用太虚龙剑!"苏九娘的虚影再次出现,"秦逸风的残魂在等你!"
林渊强忍剧痛,将太虚龙剑刺入自己眉心。秦逸风的虚影从中浮现,与他的神魂合二为一。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从剑中涌出,他挥剑斩向太极图,剑身与魔种碰撞的瞬间,整个器宗遗址被净化成纯净的鸿蒙之气。
林渊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器宗新建的祭坛上。苏九娘的神魂正从玉瓶中飘出,带着欣慰的笑容与秦逸雷的残魂融合。他们化作一对赤焰凤凰,围绕着林渊盘旋三圈后,消失在天际。
"九娘......"林渊轻声呢喃。
"她去了该去的地方。"秦逸风的声音从祭坛下传来,"现在,你要肩负起器宗的未来。"
林渊站起身,望向东方渐白的天空。他知道,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而他,将带着器宗的希望与诅咒,踏上新的征程。
"告诉赤焰剑宗,三日后的铸剑大会,我会亲自到场。"他握紧擎宇牒,"这一次,我要让所有真相都见见阳光。"
第八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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