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小筑药香氤氲,紫砂药罐咕嘟作响。
秦雨柔指尖金针翻飞,刺入陆尘肩头黑气缭绕的伤口。
“噬心腐骨毒?陈阎竟用这等阴物!”她蹙眉捻动针尾,青木灵气顺针渡入。
陆尘体内《混沌衍道经》自行运转,贪婪吞噬剧毒,反将黑气炼成精纯煞元。
“你…”秦雨柔惊觉异样,却被陆尘突然睁开的混沌眼眸摄住心神。
“秦姑娘再造之恩,陆某以煞元反哺,助你突破乙木灵体桎梏!”
青绿光华自秦雨柔周身迸发,满园枯木逢春抽芽。
车轮碾过湿漉漉的路面,将医院刺耳的警报和血腥气远远甩在身后。黑色越野车如同沉默的鲨鱼,穿梭在星海市凌晨空旷的街道。车内弥漫着消毒水、血腥味和叶红鲤身上淡淡的、如同火焰灼烧过松木的气息。
陆尘在后座昏迷,头枕在苏清雪颤抖的腿上。他半边脸的血迹已经凝结成暗红的痂,左肩被毒针擦破的伤口周围,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正丝丝缕缕地向上蔓延,如同活物。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深处拉风箱般的杂音。
苏清雪用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陆尘脸上未干的血污,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心头便是一颤。她看着那张苍白而棱角分明的脸,昏迷中依旧紧锁的眉头,还有那道狰狞的伤口,巨大的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堵在喉咙里。为什么会这样?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个如同火焰般的红衣女子又是谁?
叶红鲤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情况,英气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她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出那个从杀手身上搜出的血色狼头通讯器,指尖灌注一丝灼热的气劲。
咔嚓!
坚硬的特殊塑料外壳瞬间被捏得粉碎,内部的精密电路板扭曲变形,冒出一股焦糊的青烟。她随手将废渣抛出窗外。
“联系秦家。”叶红鲤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仿佛天生就该发号施令。她单手在车载中控屏上快速输入一个加密频道。
几秒后,一个温和中带着沉稳的男声响起,背景音似乎有潺潺流水和清脆的鸟鸣:“红鲤小姐?这么晚,有何吩咐?”
“秦伯,是我。”叶红鲤语速极快,“立刻准备‘清心居’,最高级别隔离。我带了重伤员,中了‘影煞’的毒,可能是‘噬心腐骨’变种。通知雨柔,让她准备好。”
通讯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声音凝重起来:“噬心腐骨?影煞?!明白!清心居三分钟内准备完毕!雨柔小姐正在丹房,我立刻去请!”
通讯切断。车内恢复了寂静,只有引擎的低吼和陆尘痛苦的呼吸声。叶红鲤一脚油门,越野车咆哮着冲进一条通往城郊山林的僻静岔路。
苏清雪听得心惊肉跳。“噬心腐骨”?光是名字就让她遍体生寒。她看着陆尘肩头那越来越明显的青黑,心一点点沉下去。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驶离主路,拐进一片被高大竹林掩映的山谷。雾气氤氲,空气骤然变得清新湿润,带着浓郁的草木清香。一座白墙黛瓦、古意盎然的院落出现在竹林深处,檐角挂着几盏光线柔和的气死风灯,在夜色中散发着静谧的光晕。院门无声地滑开。
车子刚在院中停稳,一个穿着青色布褂、精神矍铄的老者(秦伯)和一个穿着月白色素锦长裙的少女便已快步迎了上来。
那少女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容颜清丽绝伦,气质温婉如水,如同空谷幽兰。她肌肤胜雪,眉眼间天然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温柔,只是此刻秀眉微蹙,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凝重。正是秦家当代医术的传人——秦雨柔。
“红鲤姐!”秦雨柔看到叶红鲤抱下来的血人,脸色微变,立刻上前搭脉。她的手指纤细白皙,搭在陆尘染血的手腕上,一股温和却精纯的乙木灵气瞬间探入。
“好重的伤!外伤失血,神魂枯竭,脏腑震荡…”秦雨柔的语速又快又稳,带着医者的专业,“毒…果然是‘蚀心腐骨’的变种!好阴狠的手段!快,进‘净室’!”
她当先引路,步伐轻盈却迅捷。叶红鲤抱着陆尘紧随其后,苏清雪和秦伯也连忙跟上。
净室位于小筑深处,四壁皆是温润的暖玉铺就,地上刻着玄奥的聚灵符文,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神宁静的淡淡药香。一张寒玉床置于中央,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白色寒气。
叶红鲤小心翼翼地将陆尘放在寒玉床上。寒气刺激下,陆尘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睫毛颤动,似乎有苏醒的迹象,但终究没能睁开眼。
秦雨柔没有丝毫耽搁。她玉手一翻,一个古朴的紫檀木针盒出现在掌心。打开盒盖,里面是长短不一、细如牛毛的金针,在暖玉壁的辉映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秦伯,取‘九叶清心莲’三瓣,‘百年地脉灵芝’汁液三滴,融于无根水中,速速煎来!”秦雨柔语速飞快,同时指尖如穿花蝴蝶般捻起数根金针。
嗤!嗤!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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