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张叔家,夏澜又去了大队会计家。会计老婆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主,夏澜用一篮子新鲜番茄就换来了她的同情。
"那些长舌妇就是闲得慌!"会计老婆边吃番茄边说,"阿桃你放心,我会跟我家那口子说的,让他管管这事。"
最后,夏澜来到程教授住的小屋。作为"五类分子",程教授在村里没什么地位,但他丰富的知识和冷静的判断对夏澜很有帮助。
"谣言止于智者。"程教授听完夏澜的讲述后说,"但在这个地方,智者太少,愚昧太多。你需要更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夏澜点点头:"我想...想请赵师傅来村里一趟。"
程教授推了推眼镜:"国营饭店的厨师长?是个好主意。有这种体面人物为你作证,谣言不攻自破。"
计划已定,夏澜立刻行动起来。她借口去镇上买盐,实际上是去找赵师傅。
国营饭店后厨,赵师傅正忙着指挥几个学徒切菜。看到夏澜,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来。
"阿桃姑娘!正盼着你呢!上次的白菜还有吗?客人们都夸好!"
夏澜点点头,压低声音说了自己的请求。赵师傅听完,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岂有此理!这些乡下人就知道造谣生事!"他拍拍胸脯,"放心,明天我就去你们村,看谁还敢乱说!"
第二天,一辆罕见的吉普车开进了夏家村,直接停在了大队部门口。赵师傅穿着整洁的厨师服,胸前别着闪闪发光的"先进工作者"徽章,气派十足地从车上下来。
这个阵仗立刻轰动了全村。大队长屁颠屁颠地迎出来,听说赵师傅是县里派来考察蔬菜供应的,更是点头哈腰。
"听说你们村有个姑娘,种的菜特别好?"赵师傅故意大声问,"叫...阿桃是吧?我们饭店想定点采购呢!"
大队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阿...阿桃?夏家那个傻...那个闺女?"
"傻?"赵师傅哈哈大笑,"那姑娘机灵着呢!上次卖给我的白菜,是我们饭店今年收到的最好的一批!"
这番话像长了翅膀,不到半小时就传遍了全村。那些原本背地里说闲话的人,现在一个个凑上来,想跟赵师傅搭上关系。
李婶站在人群外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夏澜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第一回合,她赢了。
当天晚上,夏家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盛况"——大队长亲自登门,商量让夏澜为村里"创收"的事;会计老婆送来一包红糖,说是给阿桃"补身子";就连平时趾高气扬的妇联主任也来嘘寒问暖。
"阿桃啊,你看..."大队长搓着手,满脸堆笑,"能不能把种菜的诀窍教教村里人?咱们集体种,集体卖,共同富裕嘛!"
夏澜低着头,装出思考的样子。集体种?那她的秘密不就暴露了?但直接拒绝又会引起怀疑。
"我...我试试。"她怯生生地说,"但菜长得...长得怎么样,我说了不算。"
大队长满意地走了,留下一屋子各怀心思的人。夏澜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李婶那种人不会轻易认输,而且随着她家的生活越来越好,眼红的人只会更多。
夜深人静时,夏澜进入空间,发现石碑上的符号又多了一个。她抚摸着那些神秘的刻痕,思绪万千。这个空间给了她改变命运的能力,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突然,她注意到溪水边多了一株从未见过的植物——通体碧绿,叶片呈星形,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夏澜小心地摘下一片叶子尝了尝,一股清凉感立刻从舌尖蔓延到全身,精神为之一振。
"这是什么..."夏澜在小本子上仔细记录下新植物的特征。空间的秘密似乎每天都在增加,就像她在这个时代的生活,越来越复杂,却也越来越精彩。
第二天,夏澜收到了沈毅的来信。信是通过大队部转交的,信封已经被拆开过——这个年代,私人信件没有隐私可言。
信的内容很简短,主要是询问她的近况,告诉她自己在部队很好,还夹了一张黑白照片——沈毅穿着军装,站在营房前,英姿勃发。
夏澜小心地收好照片,然后翻到信纸背面。用铅笔轻轻涂抹后,一行隐藏的字迹显现出来——这是他们约定的秘密通信方式。
"听闻村中有谣言,勿忧。清者自清,必要时可找大队书记主持公道。我下月或可获假归。保重。"
夏澜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沈毅远在部队,却依然关心着她,还想办法传递支持和安慰。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让她在这个陌生世界不再那么孤独。
她把信贴在胸口,感受着纸张的温度。下个月,沈毅就要回来了。到那时,也许她能有一个可以真正分享秘密的人。
至于现在,她必须继续这场一个人的战斗。谣言暂时平息,但危机远未结束。李婶那种人不会轻易罢休,而她,也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夏澜走到空间里的溪水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阿桃的脸,夏澜的眼神。这场关于身份、关于生存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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