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你是不是太累了,咱们歇歇吧。正好手里的任务只剩下一点了。我来收尾吧。你好好休息?”
手机屏幕在眼前晃成重影,指尖按在太阳穴上碾出红印,我只感觉自己脑袋又疼了。又急忙给张守望回了消息。
“啊。对不住,张哥,我,没啥事儿,麻烦你了张哥,我最近做噩梦,状态是不太好。如果张哥你忙的过来的话,那我就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过了年开工了你再叫我?”
张守望回了个好,让我好好休息,紧接着一个红包弹了出来,说是提前祝我新年快乐,怕我过年时家人在身边,来不及看消息。
我也没有矫情,收了红包后回了张守望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又发了个语音过去。
“谢谢张哥!也提前祝张哥除夕快乐!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来年继续一起发大财!”
张守望回了个:“收到了,小孩儿,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来年一起发大财。”
放下手机后我像一滩软泥瘫倒在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看到手机还在床上,心猛地一紧,吓到惊出一身冷汗,我慌慌张张地立马将它藏了起来。
日子总是要慢慢过下去的。
很快又是一个除夕,我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爬到了房顶,用湿巾仔仔细细的擦干净那一小片空地,坐了上去。抬头望向远方,看着隔着很远的地方放着烟花。看着通往市区的灯光越加璀璨。
好像到处都张灯结彩,家家似乎都在团圆,热闹非凡。
可这热闹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玻璃隔开,这世间似乎此刻只余我一个人。
在房顶上,我如一尊凝固的雕像,坐了许久许久,回了屋里就发起了烧。
我迷迷糊糊的起身又跌跌撞撞的走向厨房,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儿姜煮了姜水带回卧室,又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初一晚上,我悠悠转醒,身上满是黏腻的汗水。走进浴室,花洒的水线打在瓷砖上,溅起的水珠混着汗渍流进排水口,我心里苦笑一声。
“这个除夕过得还不如去年呢。”
初六马上就到,得养好身体啊,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的度过今年的初六。
将自己清理干净,洗漱过后才又下了楼去煮了饭吃。
又是一天一夜没吃饭,胃都有些疼了。我捂着自己的胃小口的吃着自己刚煮好的皮蛋瘦肉粥,眼神空洞,思绪飘远。
退烧后的咳嗽像肺里嵌着碎冰,每呼吸一次都扯着胸腔发疼,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发烧身体虚弱的缘故,这几天的噩梦也愈发可怖了。
初五到初六的晚上,我拖着沉重的身体,索性自觉的跪在了客厅里等待着纪北年的到来。
膝盖隔着单薄的睡裤硌在瓷砖上,寒意从尾椎骨爬进脊椎。挂钟的指针啃食着夜色,每到整点报时,金属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都让后颈绷紧,初六零点的钟声敲响,纪北年没有来。
一点,两点,三点
…
七点,八点,九点。
纪北年都没有来。
就在我跪到膝盖麻木,意识渐渐模糊,想着他或许不会来了,要不要起身的时候。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监控里传出。
“纪哥哥,这个人是谁?”是一个声音有些熟悉的小姑娘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我跪着的身体更加僵直在了原地,灵魂仿佛都被钉住。
不等我震惊完,就听到,更熟悉的却又让人陌生的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不是谁,安然乖,以后不要来这间屋子。江洋,带小姐回房间。”
这个哄着‘安然乖’的嗓音,温柔里更添三分宠溺,像裹着化不开的糖霜,是温柔到根本不像纪北年的,现在却又实实在在的真切又耐心的哄着那个小女孩儿的纪北年的声音。
喜欢纯苦巧克力请大家收藏:(www.2yq.org)纯苦巧克力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