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的一只手快速的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一只指腹轻轻擦过结痂的边缘,呼吸又沉又缓,良久才开口。
“姜安宁。一定要这样吗?”他声音里压着怒意,“自伤还加重了?是我管不了你吗,嗯?”
我难得有些羞愧,想说不是自己干的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着我总不能说是另一个我干的吧?所以最后我只是摇了摇头。
“不是,野哥。我…”
“原因”他打断我,“如果你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那你的这件事我就不会再管”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扔下致命一击。
“我会通知纪北年,让他来管。”
这句话像一根针,猛地扎进我的神经。
“不行!”
来不及我冷静思考对策。姜安宁就从意识空间里冲了出来。一把打掉了秦野手里晃动着的手机。
“你!不行?为什么不行?”秦野先是一怔,随即眯起眼,怒极反笑。
姜安宁看着秦野这副跟纪北年生气时如出一辙的神情时,瞬间哑了火, 那种居高临下的、冰冷的审视。
她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绊,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墙角缩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要,要治病。我会好的,我会好的!我不想死,不想死!…不要,纪北年,不要。”
姜安宁捂着头语无伦次,蹲在角落里嘴里絮絮叨叨了半天才想起我似的抱着头大喊。
“阿月!阿月!救救我!救救我!不是我!不是我。不要告诉纪北年!不要告诉纪北年。”
下一秒,她竟跪着爬到秦野脚边,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
“不要告诉纪北年!求求你!别告诉纪北年!李婶!不能连累李婶!…我求求你!我,我给你磕头好不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不治了,不治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把秦野震惊在了原地,他大概从未见过这样的姜安宁,癫狂、卑微、恐惧到极致。
直到看到姜安宁像是疯了一样的开始磕头求他不要告诉纪北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李婶,李婶的。
秦野才猛地回神,强制性的把姜安宁拽了起来。扣在怀里。
他身上清冽的薄荷香混着体温包裹过来,随着他的安抚性话语带着镇静的意味一起安抚着怀里的人。
“姜安宁!姜安宁!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你可以冷静下来的,对吗?”
我冷眼旁观,直到确认她这次应该是真的长记性了,不会再干这种事儿了,才在心里再次将她安抚和压制了下去。
对,我是故意的,
我就是要让她尝尝失控的代价。
推开秦野的怀抱,我抬手擦掉眼泪,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野哥。我没事了。”
我异常的冷静,眼里再不复刚才的慌张和失态,默默的把眼泪擦掉。像是刚才的情绪与自己无关似的。
此刻的我与刚才的姜安宁判若两人。
这样的情形让秦野闪过一丝困惑,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直到我捂着头一脸无奈的开口。
“野哥,能不能不要告诉纪北年。我可以答应野哥一个条件。比如以后都不会自伤了。”
看到这样的我,他眸光一凛,意识到刚才绝非幻觉。秦野隐约明白了什么,某种猜测在他眼中闪过,却又迅速隐去。
但他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始跟我谈判起来。
“不够。”他逼近一步,声音低沉,“这只是前提条件。”
他忽然俯身,视线与我平齐,“我需要你更真诚一下。阿月。”
我的心跳骤停一瞬。
他发现了?
可下一秒,他又问。
“比如,你口中的‘阿月’,是谁?”
直到听到他又问出了断句后的这句话,我才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发现我们的事情,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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