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望听到我自己有了成算后,又叮嘱了我几句才挂掉了电话。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进展着。余额也突破了300大关。这代表着离我的自由生活也越来越近了。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网络发达,不好直接搞失踪跑路那一套,我现在早不知道去哪儿开启新生活了。更不用在这儿受纪北年的气。
很快就又接近年关了。秦野也通过消息告诉我他同意了我的条件。并且希望我要好好遵守约定。
再有下次他一定会告诉纪北年。到时候可谁都救不了我。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下次自己来看我的时候却带上了最好的祛疤药膏。
还要求我每天涂完要给他拍照检查。
其实每次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想起这些对我好的人,张哥,顾哥,野哥。没有纪北年这个亲哥哥,我也有其他的人对自己的关怀和照顾。其实,我也不算很惨的。对吧?
每次我都这样安抚着姜安宁那焦躁不安的心,也安抚着我自己。
但也同样会更加提醒自己决不能落入跟姜安宁一样的地步。
有时候我会想,是什么时候姜安宁开始“生病”的?
是被纪北年一次次的“冷处理”,还是李婶被牵连辞退。又或者是徐温馨的背叛以及带头孤立和诱导式的pua?还是谢安然的突然出现?又或许都有。
她在那一次次一件件的事情中被自己所期待的情感纠葛拉扯逐渐崩溃。而我呢?
而我,究竟是趁虚而入的入侵者,还是被需要才剥离诞生的保护者?
算了,或许这些都不重要了吧?
物竞天择,我只需要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往下走就好了的。
目标:“活着”,自由的“活着。”
我将这些思绪倾泻在了那本日记本上,也说不上来是出于什么目的,只是想要提醒自己也提醒姜安宁吧?
今年过年估计又是要我自己过的,我是这样想的。但我没想到半夜了,我都已经决定要睡觉了,突然就听到了楼下“滴滴滴”的三声车喇叭。
我想着这个时候必然不可能是纪北年了,而且还这样的按喇叭。于是我纠结了一下就还是穿着睡衣起了身看向了窗外。
刚看向窗外就发现是秦野,他似乎是知道我现在正在往窗外看,对着我卧室的窗边就挥着手,无声的跟我打着招呼。
我从落地窗边望下去,两道雪亮的车灯劈开夜色,在他肩头洇开一圈光晕。在这没有任何过年氛围、被黑夜笼罩的别墅外,唯他被光剪得棱角分明。
双面呢大衣的青果领微微翻折,露出高领毛衣的绞花纹路,像把冬夜的寒气都织进了温柔的褶皱里。
素色方格围巾松垮地绕了两圈,尾端垂在灰西裤的侧缝,随他指尖无意识地勾着流苏穗子,倒比刻意打理的精致多了分漫不经心的贵气。
切尔西靴的鞋跟碾过碎石子,鞋头的金属扣在灯光下闪过冷光,却被阔腿裤的垂坠感化去了锐利。
这样看下来相对于顾一生的温柔和煦,秦野的身上有着一种随性和肃然交织的感觉,明明是相冲的两个词,却只有同时用在他身上才算合适,非他莫属。
这副装扮若放在顾哥身上,怕是要嫌拖沓,可穿在秦野身上,偏生出一种刚从伦敦雾雨里漫出来的疏懒,又带着几分随时能转身踏进风雪的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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