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从阵法中闪现过去。
站定。
白海棠冷淡地甩了甩手，指尖有鲜血滴落。
片刻后，阵法中爆发出扭曲的惨叫声。
所有人的脑袋都被削掉了头顶的三分之一，眉毛以上的部分被抹平。
接连响起的“噗嗤”声响，所有修士的身躯被阵法中的闪电绞杀，化作一滩血水，魂魄也跟着被劈成飞灰。
白海棠眉眼收敛，遮住眼底的冷漠，抬步往前的瞬间，身后的血水和阵法尽数消失不见。
方才还闹哄哄剑拔弩张的空地，如今风过无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突然，旁边草丛里有细微的动响。
白海棠侧眸，漆黑的眼底有金色的闪电略过。
“漏网之鱼么……”
他指尖掐诀，一个闪身，瞬移到了草丛后。
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瘫坐在地上。
白海棠垂眸，目光落在她手边的小背包里：“你都看到了？”
少女吓得双目瞪大，惊恐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来谢谢你上次救我……”
“我我……我打听到你喜欢小狗，去山里……抓抓了只小狗……”
白海棠敛了神色，将小狗抱起来，看了一眼小姑娘：“她就一直这么睡着？”
少女被他温柔的语气吸引，恐惧也被驱散几分：“对……”
白海棠：“之前有意识么？可看到我杀人了？”
少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一直睡着没有意识，它醒了肯定不会怕你的，很好养！”
白海棠莞尔：“嗯。”
少女被他唇角的笑牵住心神，眼神开始迷离恍惚，脚下也开始飘飘然，全然将方才血腥残暴的画面抛之脑后。
“白师兄，我……”
她红了小脸：“我可以占有你吗？你跟我吧，我会养你的，求你了，我会努力修炼赚钱养你……”
白海棠冷冷抬头，指尖闪电划过。
少女呆滞当场，甚至没感受到任何痛苦，就已经神魂俱灭，化作飞灰消失。
“你该庆幸，没让她看到我杀人的样子，否则你不会死得如此轻松。”
*
镜茸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到头顶的蓝天粉云，一时还有些茫然。
“醒了？”旁边传来白海棠的声音。
镜茸坐起来，才发现两人是在屋顶上。
他穿着一身白色衣裳，衣角绣着海棠花，耳朵上的流苏随风轻轻摆动，发丝轻盈，面容俊美，实在赏心悦目。
“我们这是在哪儿？”她摸了摸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头。
白海棠：“合欢宗。”
镜茸瞬间清醒了，好奇地打量着底下。
合欢宗到处种着粉色的花树，偶尔有弟子们经过，身上穿的弟子衣服布料极少，不论男女都一样。
定睛一看会发现，不论是花树下，柱子旁还是角楼底下，到处都有交叠痴缠在一起的弟子。
甚至两个男修或者两个女修，也有抱在一起的。
白海棠容貌虽好，可杵在这群人之中，古板得简直像个小老头。
她正待看仔细些，冷不丁一只大掌将她的眼睛捂住。
“小孩子别看这些。”白海棠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镜茸嘴角微抽：“我也没比你小多少，凭什么不让我看！”
她一把打掉白海棠的手，又好奇地看过去。
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不收钱就能看，赚大了好吗！
想到什么似的，她突然转头问：“我怎么会突然到了合欢宗？不是应该在御兽宗？”
白海棠嘴角微抽：“你在林子里，被人抓去当灵宠了。”
“幸好碰上我，将你带回来了。”
“啊……”镜茸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那南宫他们岂不急疯了？”
白海棠：“无妨，我与他们说了。”
镜茸这才点头。
白海棠见她不放在心上，又叮嘱：“最近修仙界养宠之气盛行，野外长得可爱的灵兽大多被人抓走了。”
“你出门需当心，最好莫要离开门派地界。”
灵兽一事他也听江叙深提过。
听说许多品相极好的灵兽，都被不合规的兽贩子抓了关在笼子里，日日喂催情药催生繁衍。
即便是许多灵兽修为不低，相当于人修的金丹结婴境界，也没能扛过几个月就会死亡。
他不敢形象，若是那女修不是把镜茸带来送给他，而是送去了兽贩子手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诚然镜茸有自保手段，可兽贩子们专门针对灵兽妖兽研制出了不少药剂。
镜茸虽已修得人形，但依然保留了犬类敏锐的嗅觉和某些活泼好动，亲近山林的天性，实在难以防备。
镜茸点了点头，也没多留，捏破传送符，回了缥缈宗。
白海棠盯着她没心没肺的背影，眼底多了几分郁色。
小狗警惕性太低了……
*
镜茸回到缥缈宗，到处都在张灯结彩。
镜尘还搁那乐呢。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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