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苏绾/挽歌突然将林渊推开,一道墨绿色的魂爪从冥河深处探出,抓向他的脚踝。林渊翻身跃起,抽出腰间的共书钢笔——这支由初代掌教玉笔崩解而成的武器,此刻笔尖正渗出忏悔墨滴,墨滴在空中化作「救赎」二字,将那魂爪腐蚀成青烟。
「这里的阴尸比推演中更活跃。」苏绾/挽歌蹲下身,机械手指划过地面的血泥,「黄泉逆流提前来了三个月,看来诛劫联盟不仅想杀你,还想借逆流掩盖他们进入黄泉域的痕迹。」她突然抬头望向冥河上游,那里的血雾中浮现出十几个模糊的人影,每个人都穿着九大宗门的服饰,为首者正是云剑宗大长老。
「劫子,纳命来!」大长老抛出一条缠绕着符文的铁链,铁链顶端的锁魂钩闪烁着命理红光,直取林渊咽喉。林渊侧身避开,同时调动太虚镜的力量——镜面突然投射出共书宪法的序言,金色的文字化作光盾,将锁魂钩震得粉碎。
「共书法则?」大长老瞳孔一缩,显然没料到林渊能在黄泉域动用这种力量,「难怪盘古残魂会选中你...但天道棋盘的定数岂是你能改变的?」他身后的诛劫修士们同时结印,九道不同颜色的灵火汇聚成「灭劫阵」,火焰中浮现出天道棋盘的虚影。
林渊感到心脏的剧痛再次袭来——那是天煞命劫与灭劫阵产生的共鸣。他知道不能硬抗,立刻向苏绾/挽歌使了个眼色。苏绾/挽歌会意,突然将机械臂插入身旁的血泥中,她的循环系统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找到渡口的阵眼了!是个被封印的命魂灯残片!」
就在诛劫联盟的灭劫阵即将落下时,林渊猛地将共书钢笔插入阵眼位置。忏悔墨滴渗入血泥,竟让地下深处透出微弱的绿光。冥河水面突然翻涌,一艘布满青苔的木舟从河底升起,船头的灯笼正是苏绾/挽歌所说的命魂灯残片——虽然只有巴掌大小,却散发着能驱散阴寒的生命气息。
「上船!」林渊一把抓住苏绾/挽歌,纵身跃上木舟。诛劫联盟的攻击紧随而至,大长老的锁魂链缠住了船尾,试图将木舟拉回岸边。林渊情急之下调动超体的心脏能量,万劫归宗阵的叙事DNA突然化作一道光鞭,抽向锁魂链。
「啊——!」大长老惨叫一声,锁魂链寸寸断裂。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上浮现出共书宪法的纹路,那些纹路正在消解他体内的修真法则。「这是...盘古的权能?」他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木舟在命魂灯残片的指引下驶入冥河深处,身后的诛劫联盟渐渐被血雾吞噬。林渊瘫坐在船板上,看着手中的共书钢笔——笔尖的忏悔墨滴已经耗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能量,那能量带着鸿蒙海的混沌气息,却又蕴含着黄泉域的秩序韵律。
「我们暂时安全了。」苏绾/挽歌检查着命魂灯残片,「但这只是残片,真正的命魂灯应该在黄泉域核心的阎罗殿。」她突然抬头看向林渊,机械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而且我刚收到鸿蒙的警告...诛劫联盟这次动用了『天道棋盘』的力量,他们的目标可能不只是杀你。」
林渊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冥河深处,那里的血雾中隐约浮现出一座巨大的宫殿轮廓,宫殿上方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棋盘虚影——正是他在天道试炼中见过的天道棋盘。他突然明白,诛劫联盟追来黄泉域,恐怕不只是为了杀他,更是为了在黄泉域启动天道棋盘,完成某个更可怕的计划。
「看来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林渊握紧太虚镜,镜面中映出自己的倒影,却又仿佛看到了盘古残魂的轮廓。他知道,前往阎罗殿寻找命魂灯的路,必将布满来自天元界和黄泉域的双重杀机,而天道棋盘的阴影,也将始终笼罩在他的头顶。
木舟在寂静的冥河上缓缓前行,命魂灯残片的光芒越来越亮,照亮了前方血雾中的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八个古老的篆字:「黄泉有路,渡者自渡」。林渊看着那八个字,心中升起一种预感——他在黄泉域的博弈,或许从踏入遗忘渡口的这一刻起,就已经与天道棋盘的终极秘密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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