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是冰白彩翅,满身万彩光点如梦如幻,灵动雀跃——正是万彩冰蝶“彩儿”。
它们飞至千蕊珊与慕清晚肩上,轻轻伏下身子,温顺而神灵,如知万情之灵兽,也被这一幕深深打动。
雪璃歪着头看向秦雨,悄声问道:“这就是主人的母亲吗?好温柔的气息。”
彩儿轻盈扇动翅膀,一串光点洒落空中,宛如霞落雪空:“她的灵魂波动……和我们的契主一样清澈呢。”
两个小家伙竟不约而同地伏在秦雨身旁,轻轻蹭了蹭她的衣角,竟带着一种神兽才有的——敬意与臣服。
秦宁望着她们笑了,眼中尽是柔情万丈。
他轻轻伸出手,环住了母亲的肩膀,低声道:“从今日起,娘你就安享一切吧,我会守你……万世不老,岁月不朽。”
这一刻,天极云府沐浴在柔光朝霞之中,平和、安宁、如梦似幻,犹如战火后那最深刻的心灵栖所。
朝阳升起,映照在天极云府的金瓦碧檐之上,如琉璃泻光,殿前青石廊下,万物皆清。
秦雨缓缓站起,一袭浅紫宫衣,面容焕新,整个人如盛春晚霞下的温雅女子,虽是长辈,却气韵如初,温柔端然。
她缓步来到千蕊珊与慕清晚面前,眼神极为慈爱,轻抚她们肩膀,温声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宁儿有你们这样的伴侣,是他一生福缘。”
千蕊珊含笑浅礼,眼中带着一丝羞涩:“伯母才是秦宁此生最深的福缘,若不是您,我们也不会有机会遇见他。”
慕清晚也柔声附和:“我们三人共行此路,不求争先,但求相守。”
秦雨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更是满足至极。
她伸手牵起两女,三人一同转身看向秦宁。那一刻,阳光洒下,寂灵雪狐与万彩冰蝶依偎在她们肩头,雪影轻舞,蝶光盈空,宛若圣灵环绕,画面温暖得仿佛永恒定格。
秦宁站在廊前,静静看着她们三人相对而笑。
他忽而朗声道:“来吧,今日无战、无乱、无忧,我们四人共享这一顿家宴,不问过往,只品此刻。”
于是,四人入座在天极云府花林之畔的一张圆形石桌前。
清风拂过,碧花摇曳,桌上是秦雨亲手命人准备的斋膳佳肴,果香淡淡、羹汤温润。千蕊珊与慕清晚时不时为秦宁夹菜,秦宁也细致地为母亲分羹布菜。
寂灵雪狐盘卧在慕清晚膝上,静静听着;万彩冰蝶则停在千蕊珊肩头,翅膀轻扇,洒出万缕流光,如蝶翼轻语、映照凡世温柔。
秦雨不时抿嘴浅笑,眼角都是慈和之色。
这是一顿简单的饭,但却是秦宁从未体会过的安宁——没有杀伐、没有警觉、没有世界倾覆的预感,只有温柔、笑意与亲情沉淀。
餐后,四人移步至后花园凉亭,临池而坐。
秦宁将母亲的手缓缓握住,另一只手被千蕊珊与慕清晚左右交替牵住,三人对他而言,不只是“至亲”,更是他魂海深处最不容动摇的执念。
天色渐晚,暮色将落,亭外花光如碎金洒落一地。
四人并肩而立,望着池中霞色交辉,不语,却心意相通。
这一夜,无风亦无波,只有心中那份最宁静的归属,在此刻——落定。
池畔晚风微起,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夕光洒落,天极云府的后花园被染上一层橙金之辉,恍若梦境。
秦宁望着远天耀眼的辉阳,眼神一瞬微动,转头看向母亲,温声开口:
“娘,今日天清气和,我想去见一见老朋友。”
秦雨微怔,随即轻轻一笑,眼中慈意未减:“是那位叫杨正的少年?还有……赵家的姑娘?”
秦宁点了点头,语气淡然却带着柔意:“赵馨雨当年之事,我始终记在心里。她和杨正在我刚来白云宗时候对我的关照。”
他话锋一转,看向千蕊珊与慕清晚,柔声道:“这趟我一人前去便可,你们二人与母亲留在这里,多陪陪她。我去去就回,不会久留。”
千蕊珊轻轻点头:“你放心去吧,我和姐姐会照顾好伯母。”
慕清晚亦温和一笑:“秦姨也许更想我们留下来陪她聊聊家常,女儿家的事,她可能更容易与我们说开。”
秦雨看着两个姑娘,眼角笑纹如春水泛波:“我倒是乐意你们留下来,秦宁有你们,娘便也不再孤单了。”
秦宁上前一步,温柔地为母亲整了整肩头薄纱,声音低沉却充满安心:“娘,我答应你——这一世,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半分。”
他说罢,转身望向远方天际,一道淡青色光芒从他右手缓缓浮现,正是那枚化作镯形的青环。
千蕊珊、慕清晚与秦雨三人并肩站于府前阶台之下,目送秦宁踏空而去。
青光划破长空,像是一道穿越因果的静寂界芒,转瞬之间,便不见其踪。
而庭院中,花香依旧,温语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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