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吴史?刑狱志》载:永熙十三年,太子萧桓圈禁后,诸王势力犬牙交错。谢渊以《武库甲仗谱》《户部钱法考》等典籍为刃,从兵器砂模、铜绿残笺等细微物证入手,层层撕开秦王收编武备、赵王私铸钱币等阴谋。其查案过程,既显古代刑侦之缜密,更揭九王夺嫡之残酷,堪称朝堂博弈之典范。
九阙风云起暗尘,权衡交错几沉沦。
但凭铁证剖迷雾,不负苍生不负君。
永熙十三年腊月廿七,未时三刻。京营兵器库内寒气砭骨,新制甲胄堆叠如山。秦王萧槿身着玄甲,立于高台之上,高声发号施令:“旧甲尽换,即日起戍卫更严!” 士兵们齐声应诺,声震屋瓦,却不知这道命令背后藏着惊天阴谋。
谢渊混在士兵之中,手持放大镜悄然靠近新甲胄。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肩甲内侧:“周立,取《武库甲仗谱》,查三年前赵王铁坊模具记录。” 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立双手微微发抖,匆忙捧来典籍:“大人,这甲胄砂眼排列……”
“呈北斗状,与赵王铁坊旧模具分毫不差。” 谢渊放大镜下,砂眼的特殊排列清晰可见,“但这淬火痕迹……” 他俯身细嗅,眉头紧锁,“松木燃烧后的焦香中混着特殊松脂,取太子旧部私藏的松木样本,立即比对成分!”
片刻后,检验结果出炉。谢渊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满是怒火:“果然是用太子旧部的松木烧制!秦王以整肃京营为名,行吞并废储武备之实!” 他的目光扫过兵器架上的长枪,枪缨穗的缠线颜色刺得他双眼生疼,“去查太子甲胄的染料记录,还有京营采买文书,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默许这种勾当!”
此时,秦王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渊:“谢大人这是在查什么?莫不是信不过本王的整肃?”
谢渊转身,拱手行礼,语气却冷若冰霜:“秦王殿下误会了。下官职责所在,见这甲胄工艺蹊跷,不得不查。若殿下问心无愧,想必不会介意下官秉公办事。”
秦王脸色一沉:“哼,本王行事光明磊落,岂容你置疑!不过是些工艺细节,何必小题大做?”
“事关武备,半点马虎不得。” 谢渊直视秦王,毫不退缩,“若甲胄来源不明,日后出了差错,殿下担当得起吗?”
两人对峙间,气氛剑拔弩张。周围士兵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这场权力博弈的牺牲品。
同日酉时,赵王萧桭在王府大摆宴席,六部侍郎悉数到场。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断,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然而,这不过是掩盖阴谋的表象。
谢渊乔装成仆役,穿梭在人群中,目光如炬,密切留意着每一个细节。宴席散后,他迅速截取残笺,带回验功房。
“笺纸夹层嵌有铜屑,取《户部钱法考》,比对私铸铜钱废矿渣特征。” 谢渊将残笺置于显微镜下,神情专注。
很快,结果出来了。他猛地站起,声音中带着震惊与愤怒:“完全吻合!赵王竟敢私铸钱币!”
他又发现砚台残留的墨锭含砷,脸色愈发凝重:“黑驼山铁矿伴生矿特征,这是秦王私矿的标志。看来,赵王与秦王早已勾结!”
最关键的证据,来自侍郎们袖底的铜绿。谢渊用放大镜反复观察,对照《工部冶金图》,声音冰冷:“与赵王私铸铁坊‘用醋淬铜’的防锈工艺一致。这场宴席,传递的根本不是文书,而是私铸钱币的矿料样本!六部侍郎身为朝廷命官,却与藩王勾结,目无法纪!”
次日朝堂,谢渊当众揭发此事。赵王却满脸无辜:“谢大人莫要血口喷人!不过是些宴会上的残笺,如何能证明本王私铸钱币?”
“赵王殿下,” 谢渊举起证物,言辞犀利,“笺纸铜屑与私铸矿渣吻合,墨锭含砷来自秦王私矿,侍郎袖底铜绿与您铁坊工艺相同。证据确凿,您还想狡辩?”
“一派胡言!” 赵王身旁的吏部侍郎站出,“这不过是巧合!谢大人如此针对王爷,莫不是另有企图?”
谢渊冷笑:“好一个巧合!诸位大人饱读圣贤书,却行此等勾当。《大明律》载,私铸钱币者,斩立决!你们是想公然违抗律法吗?”
朝堂上,支持赵王的官员纷纷出声反驳,官官相护的丑恶嘴脸展露无遗。谢渊据理力争,一场激烈的辩论在朝堂上展开,各方势力针锋相对,难分高下。
韩王萧柠追查的 “宝源局短斤钱案” 陷入僵局,谢渊接手调查。他熔解残币,仔细分析成分:“铅锡配比,与韩王令牌材质相同。币面刻痕……” 他展开太子《勤王备录》的绢底拓片,“竟与这绢底制作痕迹出自同一工坊!”
这一发现,让案情愈发扑朔迷离。谢渊拿起装钱的锦缎钱袋,在放大镜下反复查看。磨损的布料边缘,露出特殊印记。这个印记,在成王密证、太子旧物上都曾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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