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呈上《边军马籍》,发现盖着太仆寺印的 "官马",实则都是瓦剌战马。谢渊的勘合符扫过马籍,每道改笔的墨色里,都掺着蓝铜矿粉 —— 那是官印舞弊的铁证。
谢渊取来神武朝太仆寺印,与王富康的假印对比,发现真印獬豸角朝左,假印朝右:"《官印定式》卷五载," 他指着真印,"獬豸角必朝左,象征触邪," 目光转向假印,"朝右者," 冷笑,"是镇刑司改刻的通敌印。"
掌印官的手抖得握不住印盒:"大人," 他跪地痛哭,"三年前印玺失窃," 指向王富康,"就是他带人劫的库..." 话未说完,七窍溢血而亡,掌心攥着半枚镇刑司腰牌。
《矿物入贡制》的禁例条款,在验印官的颤抖声中被翻开:"瓦剌蓝铜矿," 他的手指划过朱砂批注,"严禁用于官印,违者斩立决。" 谢渊望着印泥里的蓝色颗粒,仿佛看见边军将士倒在自己人的官印下。
"王富康," 他的声音像冰锥,"你改的不是印泥," 指向窗外,"是边军的生死簿。"
谢渊重建印信流程,发现太仆寺印的启用、保管、注销,都被镇刑司渗透:"用印需三法司会签," 他敲着《印玺流程》,"可你们," 望向王富康,"只用镇刑司的飞鹰令," 顿了顿,"就盗了太仆寺的印。"
王富康的供词,让官印舞弊的链条浮出水面:镇刑司劫印、忠勇侯府改刻、户部批引,三方合流,将官印变成了通敌的钥匙。
萧枫的副将带来更惊人的消息:"末将验马时发现," 他的声音发哑,"所谓官马," 指向马厩,"齿龄全被改小," 翻开《边军马籍》,"最老的马已十五岁," 眼中泛起血丝,"还盖着太仆寺的新印。"
谢渊的勘合符扫过马齿,酸性药水的腐蚀痕迹清晰可见:"改齿舞弊," 他望向王富康,"你们把老驽马当战马交," 冷声道,"边军冲锋时," 顿了顿,"马掌一断," 声音低沉,"人就摔在敌阵里。"
边军缴获的瓦剌战马掌,内侧刻着与太仆寺印相同的缺角獬豸。"他们用我们的印模," 萧枫的拳头砸在案上,"给战马打掌," 指向地图,"让我们的探马误认敌骑为官军。"
谢渊的勘合符扫过掌纹,显形出瓦剌文 "九月合围"—— 与周龙密牍、马行密信的暗码一致。他忽然明白,官印舞弊的终极目的,是让瓦剌铁骑披着大吴官马的皮,踏破边关。
从瓦剌细作身上搜出的通关文牒,盖着太仆寺印,却用瓦剌文写着 "战马过境"。"他们凭我们的官印," 谢渊望着文牒,"畅通无阻地运送战马," 声音里带着不甘,"而我们的边军," 顿了顿,"却因缺马," 望向萧枫,"只能用驽马送死。"
谢渊将密信的三叠盐引,与三法司官员的花押比对,发现太仆寺卿的 "寺" 字断笔、镇刑司王经历的 "刑" 字缺角、户部王琼的 "户" 字连笔,正好构成三叠暗码。
"好个三法司合流," 他的指节敲在密信上,"每叠盐引," 指向三个花押,"都是一个内鬼。" 林缚的手在发抖:"大人,这是三法司高层的暗号。"
化验三法司印泥,发现皆含蓝铜矿粉:"太仆寺印泥蓝,镇刑司印泥青,户部印泥紫," 谢渊望着化验单,"三色混合," 冷笑,"正是密信里的 ' 三叠盐引 '。"
掌印官的尸身旁,林缚找到半片纸角,用密写着:"三法司印,九月初三用。" 谢渊的勘合符扫过,显形出瓦剌的进攻路线 —— 每处关口,都标着太仆寺印的蓝点。
玄夜卫在镇刑司后堂,搜出与马行假印同款的印模,缺角獬豸的疃仁处,嵌着瓦剌的蓝铜矿。"王富康," 谢渊望着印模,"你刻的不是官印," 声音冰冷,"是大吴的国门。"
谢渊携太仆寺假印、密信、毒剂入京,在金殿上铺开证据。德佑帝望着印泥里的蓝铜矿,玉镇纸砸在御案上:"太仆寺的印," 他的声音发颤,"竟成了瓦剌的通关文牒!"
镇刑司掌印太监还想狡辩,谢渊已呈上《矿物入贡制》:"公公请看," 他指向禁例,"蓝铜矿入官印," 顿了顿,"按律当斩。" 太监的脸瞬间青白,袖口的蓝铜矿粉簌簌掉落。
户部尚书王琼刚要分辩,谢渊甩出密信:"王大人的花押," 他指着 "户" 字连笔,"正好在三叠盐引的中叠," 冷声道,"您批的盐引," 指向密信数字,"换了多少瓦剌战马?"
王琼的笏板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谢大人,某... 某是被胁迫..." 谢渊打断他:"胁迫?" 展开《病马淘汰册》,"你批的盐引数目," 指向密密麻麻的花押,"正好够换密信里的战马。"
当三法司印泥的化验结果呈上,满朝皆惊。德佑帝的朱笔在《奸党罪》上落下:"镇刑司私改官印,户部私批盐引,太仆寺失印渎职," 他的目光扫过三法司班列,"一律下狱候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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