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轧钢厂办公楼里静悄悄的,走廊上只有何雨柱的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轻微声响。他站在副厂长办公室门前,整了整衣领——今天特意穿了件崭新的藏蓝色中山装,连风纪扣都系得严严实实。
"咚咚咚。"
"进来。"里面传来李怀德低沉的声音。
推门进去,李怀德正小口喝着杯子里的龙井:"何主任?有事?"
何雨柱微微躬身,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李厂长,打扰您了。我今儿来,一是汇报一下食堂近期的工作安排,二是……"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想请您晚上赏个脸,去泰丰楼吃顿便饭。您栽培我这么久,我一直没机会好好谢谢您。"
李怀德手中的钢笔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泰丰楼?你小子倒是会挑地方。"
"不敢不敢,"何雨柱连忙摆手,"就是想着那儿清静,菜也还行……"
李怀德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行吧,正好晚上没什么安排。"
何雨柱心中一喜,又故作犹豫地补充道:"那个……刘澜同志要是方便,也一块儿来吧?她在后厨帮了我不少忙,我也想一并感谢。"
李怀德的眼神微妙地闪了闪,随即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你请吃饭,你喊谁都随你的意吧。"
下午五点半,何雨柱提前到了泰丰楼。
这家老字号饭庄位于前门大街,门脸不算大,但胜在雅致。雕花的木门,青砖灰瓦,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在暮色里泛着暖光。跑堂的伙计一见何雨柱,立刻堆着笑迎上来:"您好,同志,请问您几个人?"
何雨柱笑着点头:"今儿请贵客,给安排个清净的小包间。"
"得嘞!"伙计麻利地带他上了二楼,推开一扇描着梅兰竹菊的屏风门,"您看这间成不?临街的窗户,通风好,还不吵。"
何雨柱环顾一圈,满意地点头。包间不大,但布置得雅致——红木圆桌,青瓷茶具,墙上挂着幅"鱼跃龙门"的水墨画,倒是应景。
他坐下后,先点了两样泰丰楼的招牌菜:葱烧海参和糟溜鱼片,又配了芥末墩儿、酱牛肉和拌三丝,白切鸡四个凉菜。跑堂的记完菜单,试探着问:"同志,酒水要什么?咱这儿有新到的汾酒……"
何雨柱摆摆手:"先来一壶龙井,酒等客人到了再点。"
六点刚过,李怀德到了。
他今天没穿工作时的中山装,而是换了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整个人显得精神不少。身后跟着刘澜。
"李厂长!刘姐!"何雨柱连忙起身相迎,"特意订了这个靠窗的包间,空气好还安静,您看看合不合适。"
李怀德淡淡一笑,脱了大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柱子,你来的真早啊。这包间挺好的,你费心了。"
刘澜则笑得热络:"何师傅,哦不,现在该叫何主任了!你这升了官,气色都不一样了!"
何雨柱谦虚地笑笑:“刘姐,你这客气了不是。在外边儿,我跟李厂长一样,还叫我柱子。”又招呼二人落座,又朝门外喊了一嗓子:"伙计,上酒!"
酒是上好的汾酒,清澈透亮,倒在杯子里泛着微微的琥珀色。何雨柱先给李怀德满上,又给刘澜倒了小半杯,最后才给自己斟了一杯。
"李厂长,"他双手捧杯,恭敬地举到眉前,"这第一杯,我敬您。没有您的提携,我何雨柱今天还是个颠勺的厨子。您对我的栽培之恩,我记一辈子。"
李怀德嘴角微翘,轻轻抿了一口:"行了,场面话少说,坐下吃菜。"
刘澜在旁边帮腔:"李厂长平时可很少答应这种饭局,何主任,你这面子不小啊!"
何雨柱连连点头:"是是是,李厂长肯赏脸,是我的福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何雨柱嘴上说着"我干了,您随意",可每次举杯时,都借着擦嘴的动作,悄悄把酒倒进系统空间里。表面上他喝得豪爽,实际入喉的不过三四杯。
李怀德倒是喝得尽兴,脸色渐渐泛红,话也多了起来:"小何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提拔你吗?"
何雨柱放下筷子,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请李厂长指点。"
"因为你懂事。"李怀德眯着眼,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厂里会做菜的厨子不少,但像你这样知道分寸的不多。"
刘澜适时插话:"就是!何主任从来不乱伸手,该管的管,不该管的绝不掺和。"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这话是在点他呢。他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李厂长放心,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食堂这块儿,刘主任管采购、管人事,那是多年的老规矩,我绝不插手。我就负责把饭菜做好,让工人们吃得满意,也让领导们吃得放心。"
李怀德满意地点头,又抿了口酒:"你有这个觉悟就好。"
刘澜见气氛正好,便笑着给李怀德夹了一筷子海参:"李厂长,何主任这人实诚,您以后可得多关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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