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此时,阴曹地府之中,一场阴间悲喜剧即将开场,常二与王老师的命运,此刻全然掌握在阎王爷手中。
那阴森森的阎罗殿内,阎王爷正闲得无聊,身子半躺于座椅之上,与小鬼们扯着些不着边际的鬼话。
突然,黑白无常火急火燎地跑进殿来,高声禀报道:“大王、大王,殿外来了一老一少,两人正吵吵嚷嚷,相互拉扯厮打呢!”
“这有何稀奇?阴曹地府哪天少得了鬼魂?莫不是生死簿上即将寿终之人?” 阎王开口问道。
“都不是。奇怪就奇怪在这儿,要不然也不会来请大王定夺。” 白无常赶忙回应。
“嗯?” 阎王一听,坐直了身子,“竟有这等怪事?快快细细道来!他们是何人,祖籍何处,又犯了何事?”
“这二人本是师徒关系,皆为田县人氏。老的叫王海堂,少的是常振业。也不知为何,两人竟在大街上厮打起来,一个粗心大意的司机没留神,将他们撞倒在路边,这便到了咱们这儿。” 黑无常掐着手指,一五一十地念叨着。
“既然如此,也怪不得地狱无情,有来无回,索性就收了吧。” 阎王说罢,叫来判官。
“这二人都收不得,他们阳寿未尽啊。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判官翻看着生死簿,赶忙说道。
“改了不就成了,这种事还能难住你?来都来了,不终也得终。” 阎王有些不耐烦,只觉判官今日太过矫情。
“真收不得。” 判官又道,“年长者王海堂,本是乡村教员,平日里认真负责,要求严格,虽无大功德,却也桃李满天下,功德簿上有其记载,按律当延寿,而非减寿;年少者常振业,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企业家,立业之后,也常造福乡里,周济百姓,同样有功德记录在册,按律也该延寿。”
“既然如此,那就都送他们回去,等该终了之时再来找我。” 阎王无奈地说道。
“那也不行,得先惩罚再放。按律,常二应论罪十六年不见天日。小的查知缘由,原是天庭教育大仙路过,见本应和睦相处的师徒二人竟互相厮打,认为有违天庭律令,应当严惩,所以才将他们抓来地府,请大王定夺。” 判官说完,鞠躬退至一旁。
“十六年不见天日?莫非是要扣在地府?那他肉身可咋办?” 阎王颇感意外。
“这十六年,灵界另有安排,或将降下法身,保其肉体无恙。”
“都有安排了,收又收不得,放又放不得,叫我如何定夺?” 阎王思索之间,不由自主地抓着自己的黑脑门,噌噌作响。
“我有一计,可解大王之忧。” 功曹使者上前谏言,“此计乃苦肉计,既能让二人和解,又可惩罚奸恶之徒,促其回归正道。” 阎王听完功曹使者的计策,不禁啧啧称好。
小鬼们在阎王大殿正中间,立起一面大鼓,两面分别写着 “师” 和 “生” 两个大字。
王老师和常二被唤了进来。常二吓得 “扑通” 一声,跪倒在阎王面前,只顾不停地磕头;王老师却显得淡定许多,只是喃喃自语:“我为何不先推开他,何必要一同走这黄泉路?”
阎王见状,心中已然明白几分,喝道:“常二,你可知错?当街殴打、羞辱你恩师,此乃大逆不道之举!”
常二抬起头,大声说道:“我对他恨之入骨!二十年前,他常打骂、羞辱我,给我心里造成的创伤,至今都无法弥补,他不配当我的老师!” 此刻,常二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争个情理。
“果真如此?王海堂,你可知错?” 阎王转过头,问向王老师。
王老师却并未下跪,说道:“这些事,已然说不清楚了。他生性顽劣,我确实用了些非常规手段,虽说有些过分,但也是为了他将来好。他如今成才了,却不知感恩,反倒来消遣我,还砸坏了我的自行车。”
阎王正了正身子,说道:“既然如此,便好办了。你们听好了,地狱可不是想来就来的地方,你们二人,只有一人可以生还。谁留下,得看天意。瞧见中间这面大鼓了吗?常二捶‘师’面,王海堂捶‘生’面,看哪面先破,便定胜负。”
话音刚落,常二急忙跑上前,抄起棒槌,对着 “师” 面,猛地捶了起来;王老师却慢悠悠的,不为所动,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不一会儿,便听见鼓破的声音,常二把鼓的 “师” 面捶破了。“我赢了!” 常二正高兴间,却见从鼓里掉出一个写着红色大字 “死” 的圆牌,“铛啷啷” 落在自己脚下。
“把常二拿下!” 阎王一声怒吼,左右几个小鬼一拥而上,生生将常二摁住。“冤枉啊!” 常二大喊,“不是说好了,谁先敲破谁赢吗?‘师’面已然破了啊!”
“你可知这是什么鼓?这叫丧鼓,自然是为你自己敲的。师傅教育你成人,成就你事业之基,你不但不思报恩,反而拳脚相向,此乃大大的不义,理应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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