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马斯诺近来心中感慨万千,常叹做人艰难,欲做个好人更是难上加难,这便是他最新的人生感悟。眼见王老师蒙冤受屈,处境艰难,马斯诺一心想要帮扶,奈何人心叵测,世事繁杂,一时半会儿竟想不出什么良策,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马斯诺转眼间已临近毕业。此时,学校为了让学生就业数据好看些,整日催促学生们办理就业手续。这可把尚未找到工作的马斯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马斯诺焦头烂额之际,好友方晓东给他出了个主意:“你呀,自己打印份劳动合同,再去找找王老师,顺便问问能不能在校办工厂盖个就业章。若能成,这事儿也就算是应付过去了。” 马斯诺一听,面露难色,说道:“校办工厂的章,这不明摆着是假的吗?” 方晓东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说道:“这有啥大不了的?我们班好多同学都是花五块钱在校门口小卖部盖的章,不也一样合格了。”
马斯诺心中虽觉不妥,但又实在没别的办法,况且他本就想去探望王老师,便依了方晓东所言。他顺路买了些水果,而后骑上自行车,朝着实习工厂而去。那王老师平日里受尽冷落,此刻见马斯诺前来,顿时喜出望外,竟一把拉住马斯诺,非要到附近的小酒馆喝上几杯。
二人在酒馆落了座,酒过三巡,马斯诺这才知晓,王老师在校办实习工厂又摊上事儿了!只是这事儿,实在难以说清是福是祸。原来,老王获奖了,被评为克己奉公劳模,还戴上了大红花,亲自上台接受厂长的颁奖。然而,这份荣誉并未给老王带来丝毫喜悦,他下台后,双手抱着奖状,仰天长叹:“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说起这王老师,本是个本分之人。他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在一个朴实的农民家庭。十岁那年,父亲因多年痨病,医治无效,撒手人寰。家庭顿时陷入困境,生活变得异常艰辛。老王在母亲的悉心呵护下,艰难成长。岁月流转,对父亲的记忆渐渐模糊,可父亲临终前,紧紧拉着王老师的手,嘱咐他的那句话,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印在了王老师的心底:“你是老大,要照顾好你妈,做个正直的人。”
为了减轻家庭负担,王老师初中毕业后,便考取了中专。彼时,中专生毕业后能安排工作,如此便能早些挣钱,缓解家庭的经济压力。毕业后,他先是被安排到当地一家效益不错的企业,当了一名技术员。可王老师对工厂的工作环境不太满意,于是发奋图强,自学考上了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他来到省立交通大学,当了一名大学老师。
这一晃,便是十几个年头。单位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可王老师依旧是那个兢兢业业的王老师。他工作勤勤恳恳,虽未有大的晋升,但在单位口碑颇佳。随着年纪渐长,快五十岁的他,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老王” 这个称呼,也成了他在单位最广为人知的名号。
然而,老王心中一直有块心病,那便是上次与李岩的酒驾事故。此事一出,他瞬间成了学校的罪人。无奈之下,他忍辱负重,来到校办工厂。可初来乍到,实在没有适合他的工作。后来,工厂西门门卫的岗位出现空缺,厂长试探着问老王,能否值夜班。老王想都没想,便欣然应允。
工作稳定下来后,老王时常接济厂区里的一个垃圾清运工,一来二去,两人渐渐成了朋友,也是老王在工厂里唯一能就交流和信任的人。这清运工名叫张海,小时候因一场高烧,落下残疾,成了聋子,说话表达也极为有限。他干不了复杂的工作,好在身体强壮,又能吃苦耐劳,便在这厂子里,偶尔干些零工,用电动三轮车运送产区垃圾,倒也能自食其力。
工作一段时间后,老王偶然发现,单位有人偷偷运出废旧材料,拿去售卖获利。为了揪出这个 “大老鼠”,老王连续盯了几天,几乎没怎么合眼。终于,让他发现,原来是张副厂长的小舅子,偷偷用私人面包车,将废旧材料运了出去。老王心想,得给厂长留些面子,便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扣押了赃物,随后给张副厂长拨通了电话。张副厂长接到电话,面上虽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表示,一定会好好教育小舅子,绝不再犯。
厂里安稳了一个月,老王却发现,厂长小舅子又开始不安分了,且这次被老王抓了个现行。可让老王震惊的是,小舅子这次偷运出去的,竟不再是废料,而是仓库里的配件。老王深知此事严重性,从出库到装运,不可能没有其他人配合,这莫不是监守自盗?老王实在忍无可忍,一咬牙,报了警。警察迅速赶来,带走了小舅子,据说还叫去了仓库保管员和厂里的会计。老王暗自欣喜,心想终于拔除了厂里的一窝硕鼠,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工作了。
然而,事情却出乎老王的意料。警察很快便将这些人送了回来,还严肃地告诫老王:“以后要了解清楚情况再报警,警察很忙,不要随便冤枉好人。” 后来老王才知道,原来是厂里会计出具了张副厂长的批条,称这些东西因质量问题,需要送去检验,并非偷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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