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磊并没有去拿茶几上的钱,而是说道:“沈先生吩咐了,我们这不收钱,刘老板把钱交到新凤凰黄总那里,拿着收据过来签合同就行。”
刘天睿无所谓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信的过沈先生,我直接这边交完不就好了吗?”
郑磊微笑道:“这是沈先生定的规矩,还望刘老板不要为难我。”
刘天睿还要掰扯几句,却看到钱俊已经收起了钞票。
刘天睿的江阴口音劈开满室烟霭:"阿拉要头彩!"
钱俊的镀金打火机在档案袋拉链上擦出火星,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黄浦江的货轮汽笛恰好穿透玻璃幕墙。
钱俊先一步离开,刘天睿紧随其后。
“让开!操你妈,我让你们闪开!”
眼看瞧不着钱俊的背影,刘老板的眼睛都红了,直接推搡挤在门口的人群。
电梯钢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刘天睿的鳄鱼皮鞋碾碎了不知谁掉落的雪茄烟头。
看着两个要交钱的主都离开了,客厅里的老板们也了解了规则,紧接着起身准备去黄河路看看情况。
一些已经心动的老板们,上车就开始打电话,一边安排调集资金,一边安排人先取十万现金出来。
888套房的门其实一直开着,只不过王涛守在门口而已,所以里面的情况,外面围着的人群大抵都了解了。
特别是这些大老板出来后,很多相熟的人上去问了下情况,大抵也都知道事情经过了。
于是上午这一批来的人,大多都赶往黄河路新凤凰去看热闹。
这些老板大多有车,没开车的人也舔着脸蹭上了朋友的车,顷刻间和平饭店门口停满的车少了一半。
紧接着新凤凰门口就热闹了,门童根本来不及开车门,甚至都没法疏通停车位了。一些心急的老板,停下车就直接往酒店里跑,根本没有把车停好。
黄河路主要做的是晚宴,哪怕是新凤凰,中午吃饭的人也并不是很多,但今天一些大厅吃饭的客人看傻了,一波一波老板进门就往楼上冲。
总经理办公室,黄玫早已严阵以待,不但喊来了财务,另外还有经理王若蝉以及另外几个领班忙前忙后,给各位老板端茶递烟,服务相当到位。
在和平饭店,大多数人门都进不去,全都给我在外面排排站。
但在这里,黄玫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拉客户机会。
并且这些有头有脸的老板,绝对是黄河路上最优质的一批客户。
哪怕黄玫无偿当这个担保人,要是能把这些老板圈一部分生客进来,她也是赚大了。
所以此时他办公室门口的走廊里,排满了凳子,穿旗袍的美女领班们,笑容灿烂的给各位老板递烟倒水,好不热闹。
新凤凰打的什么主意,这些精明的老板当然看的出来,但你就说舒坦不舒坦吧?
这叫阳谋,产生的好感不因为你看穿了就会减少。
刘天睿就差用枪顶着司机后脑勺,逼他一路狂飙,终于后发而先至,第一个在黄玫这里交钱开票。
黄玫办公室的保险柜吞吐着钞票,验钞机嗡鸣声里混着外滩海关钟声。刘天睿夺回收据时,指甲在票据上掐出月牙痕。那上面新凤凰的LOGO,像极了赌场筹码的暗记。
黄玫办事也是利索,财务点钞很快,五分钟后刘天睿拿着票转头就跑。
不管谁跟他打招呼想采访一下他的心路历程,他根本没时间搭理。
除非是特别要好的哥们,他才会回一嘴:“你脑子没带,眼睛也没带吗?老子我钱都交完了,你还想问个啥?”
匆匆赶到和平饭店后,走廊里又站了不少刚刚从书隐巷跑到这的老板。
他举着票,高声喊道:“统统让开,老子是头彩!”
终于,他如愿以偿,第一个开了收据回来,第一个签了合同,第一个带着合同进了卧室。
卧室内,沈见新站在落地窗前,背着手俯瞰江景。
身后的门被关上了,刘天睿赶忙压抑住一路浮躁的内心,轻声喊道:“沈先生...”
沈见新回头微笑道:“我还想第一位会是谁,原来是刘老板。”
刘天睿手里握着合同,恭敬道:“我一直相信沈先生的水平,得到消息后,我根本不需要考虑的。”
沈见新问道:“合同看了吗?”
“没仔细看呢,反正我钱都交了,看不看无所谓。”
沈见新摇头道:“那你还是先坐下看看吧,不差这点时间。”
“好...”
刘天睿坐到了书桌前,仔细看了看合同。
合同规定,以咨询者股票买入平均价为标准,涨跌核定期以买入一个月以后至买入三个月为区间,在这两个月内,如果该股票,咨询者在任意时间内全部卖出股票后综合产生亏损,都视为总体亏损,咨询失败,将退回所有咨询费。反之,哪怕挣了一块钱,那么就算合同生效,十万块不退。
上面只有一项没填写,就是选择的股票一栏。另外,还有一个保密条款。上面倒是没有做什么违约金的约束,在这个年代,这种事根本扯不清楚,法律条款也不够完善。所以上面只规定了一项沈见新认为有约束力的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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