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太湖石后空荡荡的,只有那盆枯枝牡丹在寒风里晃悠。他低头看向怀里圆滚滚的人,见她鼻尖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沾着颗细小的冰晶,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却冷了下来,朝躲在暗处的亲卫道:"还不退下?"
德妃和淑妃本想在假山后偷听,闻言吓得赶紧提起裙摆溜走,镶玉的裙角扫过酱菜缸,惊得缸里的腌黄瓜翻了个身。苏桃趴在酱菜缸边看水面,冻红的手指戳着缸里浮起的泡泡:"王爷你瞧,她们的宫斗就跟这泡泡似的,轻轻一戳就破了!"
水面倒映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像落了两颗碎钻。萧策望着那双眼,嘴角不自觉勾了勾,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嗯,夫人这颗'泡泡',确是能戳破世间万物。"
"那是!"苏桃得意地叉腰,麻布袋"哐当"撞在酱菜缸上,掉出根油光水滑的酸黄瓜——也不知何时被她顺了来。她掂量着黄瓜,突然眼睛一亮:"下次该让她们比谁能往麻布袋里装更多金瓜子!我准能赢,毕竟我这袋子......"
"咳咳。"
假山后突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苏桃循声望去,只见皇帝穿着件半旧的青布棉袍,正躲在太湖石后笑得直拍大腿,腰间玉带的蹀躞带扣晃得叮当作响。他身边的总管太监刘安捧着件玄色斗篷,急得直搓手:"陛下,这天儿冷,仔细冻着龙体......"
"不妨事不妨事!"皇帝挥开斗篷,指着苏桃的方向笑得前仰后合,"去,传朕的口谕,给镇北王妃送十斤新腌的酸黄瓜来!再让御膳房备上两斤糖桂花,看她还能编出啥新鲜段子!"
刘安应声而去,靴底踩碎了几块薄冰。苏桃望着皇帝的背影眨了眨眼,突然拽了拽萧策的袖子:"王爷,陛下咋跟个老小孩似的?"
萧策替她将酸黄瓜塞回麻布袋,指尖划过她冻得发僵的手背,低声道:"许是觉得夫人这'宫斗'比御花园的戏文还好看。"他说话间已打横抱起苏桃,狐裘披风将她整个裹住,只露出颗毛茸茸的脑袋。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苏桃在他怀里扑腾,麻布袋里的铜板哗啦作响,"我还要去御膳房买酸黄瓜呢......"
"明日让厨房做了送去。"萧策抱着她往回走,靴底踩出的脚印很快被新落的雪花覆盖,"今日立冬,该喝些羊肉汤暖暖身子。"他低头看着怀里不老实的人,见她正隔着披风啃那根酸黄瓜,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滴,忍不住无奈一笑,"再乱动,仔细腹中的孩子踢你。"
苏桃闻言立刻安分下来,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嘴里却含糊不清道:"都怪那俩娘娘,吵得我桂花糕都掉酱菜缸里了......"
寒风卷着细雪掠过游廊,将她的嘟囔声吹得老远。御膳房后墙根的酱菜缸上,那盆被遗忘的枯枝牡丹在风雪里轻轻摇曳,褐色的根茎间似乎正酝酿着来年春天的墨色芳华。而此刻的养心殿里,皇帝正对着刚送来的酸黄瓜笑得直拍桌案,对刘安道:"你说,明日苏桃那丫头又会闹出啥动静?"
刘安堆着笑递上暖手炉:"依奴才看,定比今日更有趣些。"
皇帝捻着胡须哈哈大笑,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雪花上,仿佛已看见明日镇北王妃带着身孕,在御花园里跟某个不长眼的小皇子抢糖炒栗子的场景。这深宫里的日子,因着这么个鲜活跳脱的女子,倒像是突然添了把旺火,将那些沉闷的规矩与算计都烘得暖融融、亮堂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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