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其名曰：道！
秦川不知道夜无忧施展了什么法术，但恍惚间他只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了片刻的停滞，等到他回过神，四周已然大变样。
地面不再是稀松的泥土，而是纯白一片，身旁不再是耸立的树木，而是一道道不知名的符文，天空也不再蔚蓝，而是昼夜平分，日月同辉。
夜无忧面色祥和的站在秦川的不远处，他双手负于身后，没有风，但其额头前的发丝却微微摆动，“嗖”的一声，一道琉璃剑光破空而去，径直穿过了夜无忧的身躯，没入到了后面无形的屏障之中。
“不愧是道子，这手段还真是不一样，这里是另一处空间，还是你创造的幻境？”
秦川出言调侃，而夜无忧并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在天地初开之前，我们的世界只是无数道飘散在宇宙中的道则，这些道汇聚在了一起，于是就有了天地万物，无论是泥土还是岩石，或者我等生灵，其实都是道的一种，而在这里，你我将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与万物平等。”
“哼，你们这些道士怎么和那和尚一样都神神叨叨的。”
秦川见夜无忧没有理他，不屑的嘲讽一句，随即身上的原初之火猛地爆发而出，紧接着四柄魔剑出鞘，在沾染上原初之火后便展开了诛仙剑阵的架势。
眨眼间，汇聚无尽杀伐之气的剑阵笼罩而下，而身处剑阵中心的夜无忧不躲不闪，他微微抬眼，然后摇了摇头，只见诛仙剑阵在落下的瞬间，竟被一股无形之力阻挡，任其冲天的杀伐剑气劈砍，但都在那种力量下化作一阵微风消散。
秦川见状，不禁微微一愣，这还是诛仙剑阵第一次被如此轻易的挡下，然而不等他下一步动作，他就感觉一阵清风拂面，随后他的身躯还是片片瓦解，整个过程他没有感受到丝毫痛苦。
“尘归尘，土归土，有始有终，方得自在。”
夜无忧依旧淡然，在默念完一句话后，他看向秦川，此时秦川的大半身躯已然消散，只留有半张脸还在风中摇曳，那瞳孔中，并没有不甘与惊惧，只有平静，与怅然。
良久，秦川的身形彻底化作一股股微风融入到了天地间，而夜无忧也长舒了一口气，他看似轻松惬意，但实则已经灵力枯竭，面对秦川诡异的能力，他选择一开始就施展他的杀招。
世人都以为他夜无忧有着逆天的体质，或者无上的灵根，但其实他真的就和他的外表一样，修行天赋平平无奇，然而他之所以能成为道子，靠的就是这一式先天神通，无量道域！
这一神通让他对道家法术有了超乎常人的领悟，而在他的道域之中，一切事物都将化为最原本的状态，那就是道，而道无形无色，只会融于天地，因此除了化神修士外，无人能挡下他这一招，对付其他天骄，用的也不过是寻常道家法术罢了。
伸手一挥，四周的道域消散，夜无忧的身形重新出现在了天外天之中，四周的景物没有变化，但秦川已经消失不见。
“能让我使出这一招，你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对手了。”
独自感慨一句，夜无忧原地调息了片刻，就打算起身离去，而就在他转身之际，“噗呲”一声，一柄长枪突兀的贯穿了他的心脏，看着从左胸透出的鲜红的枪尖，夜无忧缓缓转过了头。
在他的身后，一只手凭空凝聚，然后是胳膊，身躯，双腿，头颅，待到身影凝实，夜无忧只觉左胸传来一阵剧痛，长枪抽出，血如泉涌。
夜无忧依旧站在原地，鲜红的血液浸染了他的衣衫，然后顺着他的衣角和双腿缓缓流淌而下。
“你，没死？哈哈，看来是我输了。”
看着身后秦川那张淡然的面庞，夜无忧感到惊讶，但似乎又不是那么惊讶，他发出一声惨笑，随即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原本即便被贯穿了心脏他也不会这么快倒下，但在施展完神通过后，他的灵力已然见底。
秦川收起了长枪，缓缓吐出一口气，就在刚才，他的确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然而不知怎么的，他的身躯虽然消散，但意识却依然存在，随即在一阵恍惚中，他的身躯重新凝聚，就连识海中的玄玉子都安然无恙。
事实上，他虽然感觉这是仙魔真体的功劳，但直觉告诉他，仙魔真体并没有这么强大，可如今却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一步步走到夜无忧身前，对方艰难的坐起身，靠在了一棵树上，缓缓道：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死？”
“嗯，我也很好奇，也许，是上天眷顾呢？”
“哈哈哈，说得对。”
令秦川意外的，夜无忧竟然相信了这个说法，可他并不打算过多废话，弹了个剑指，夜无忧的头颅瞬间炸裂，无头的身躯重重倒下，没了生息。
做完这一切后，秦川并没有离去，而是死死盯着夜无忧的尸体，作为大名鼎鼎的道子，秦川并不认为对方会如此轻易的死去，虽然刚刚那个神通已经极为恐怖，已经能与化神一较高下。
果不其然，三息后，在夜无忧的身体上，一颗崭新的头颅重新长出，这个过程并不诡异，没有想象中舞动的肉芽，而是十分自然的凭空浮现。
等到夜无忧睁开眼，其普通至极的声音也顺势传来：
“可是，被上天眷顾的不只有你。”
闻言，秦川皱起眉，冷哼一声，凌厉的剑光再度闪现，这一次，夜无忧的身躯被彻底斩碎，然而不出三息，对方的血肉又重新凝聚，活脱脱像是被缝起的尸体。
“这画风歪的有点严重啊。”
在吐槽了一句后，秦川这一次，选择用原初之火彻底将其燃烧殆尽，连灰尘都没有留下，可接下来，秦川的认识被彻底刷新。
只见夜无忧就像是游戏回档一般，身躯再次凭空浮现，虽然依旧虚弱，并且处于灵力耗尽的状态，但就是无法死去，就连之前心脏处的伤口都已经愈合。
见到这一幕，秦川没有再动手，而是与夜无忧的双眼对视，与秦川一样，在夜无忧的眼中也没有太过意外的神情，似乎在这不知不觉间，阴差阳错之下，他们二人都在对方的神情中看到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乃是不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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