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机关堂,风云台。
两台金石傀儡脚步一动,沸腾的观众席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紧紧盯着场上的傀儡。
张秀甚至听到一片片小心呼吸的声音。
两台傀儡各自后退两步,绿色单眼傀儡从身后取出一柄巨大单手斧,踩着冲天的轰鸣声奔向银白色傀儡。
银白傀儡也拔出长剑,径直朝对面奔去。
两者都极具气势,轰鸣声铺天盖地。
本以为至少前几回合会是一场恶斗,结果短兵相接,就变成一边倒的虐杀。
银白傀儡手臂弹出圆盾,挡住一发往下劈来的巨斧。
随后手中银白长剑一扫,演武傀儡未持械的单臂就被砍下,旋转着砸向一侧地面。
“咚”一声闷响,掀起细微沙尘。
“两边的配置,差距很明显吧?”张秀狐疑道。
“不然你猜我们为什么山长水远地收集各方宝材,都要凑一台二阶修为的金石傀儡?”幸云声音脆生生的,嚣张跋扈得来,又把对演武傀儡的不屑外露的淋漓尽致。
叶紫瑜说话没这么冲,细心讲解道:“演武傀儡只有一阶修为。”
“另一台是白虎山的金石傀儡,二阶修为,据闻已非常接近三阶修为。”
“这几乎是金石傀儡能达到的最高修为。”
“当然,这仅仅是武道门派能达到的顶峰,对日月宗的灵傀阁而言,筑基傀儡那是一抓一大把。”
叶紫瑜说罢,看着张秀的眼睛。
理性告诉她,张秀这个人很可疑,但感性又让她觉得对方不一定是坏人。
这么好看的人,是坏人就太浪费了吧?
她按照蝗虫大妖的吩咐,提携张秀,看张秀与何人接触,又露出何种破绽。
但其实更希望张秀是个莫名冒出来的正道侠士。
话又说回来,“莫名冒出”这个词,本身就极其可疑。
张秀注意到审视的目光了,为了避免目光对视,张秀一直盯着场下。
“白虎山,听起来和五虎岭有关系?”张秀疑惑道,看着下方的银白色傀儡手握长剑,打的演武傀儡节节败退。
“他们自己吹的。”幸云不屑道:“门主自称和虎王有渊源,从五虎岭处学的一套拳法,后来自立山门,把一个无名小山丘改名叫白虎山。”
“当当当当当”的声响从下方传来,独臂的演武傀儡艰难地用斧头抵挡巨剑的砸击。
张秀捏着下巴,眉毛挑动:“两台傀儡,单论体力,应该是旗鼓相当的吧?”
他看得出来,两具傀儡的速度和力道其实是相当的,唯一的区别,是武器的精良程度和盔甲的坚硬程度。
叶紫瑜点点头:“毕竟每一台金石傀儡的核心驱动法阵,都产自灵傀阁。”
“灵傀阁愿意提供给武道人士的核心驱动法阵,也仅仅能达到炼气一阶的水准。”
“所谓能达到炼气二阶和炼气三阶,也仅仅是指防御水准,以及在兵器加持下的破坏能力。”
“那么操作得当,理论上一阶金石傀儡可以干翻三阶金石傀儡?”张秀看着场下双臂尽断的演武傀儡,喃喃自语道。
叶紫瑜身旁,幸云一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瞪大眼眸看着张秀。
场下,巨剑横扫,将演武傀儡的脑袋砍下,再一脚踹出,演武傀儡往后翻滚了几圈,终于趴在地上。
这其实有种表演赛的性质了,观众都知道谁会赢,只是好奇银白色傀儡会用什么方式赢下这场比赛罢了。
张秀看得出来,场下两台金石傀儡的驾驶员,水平其实相当,都是菜鸡互啄,各挨几发平A。
只是演武傀儡挨一发掉一条手臂,银白傀儡挨两发就留下一条浅浅的裂缝。
不知驾驶员在哪,又是如何操作。
银白傀儡手持长剑,高举双手,接受观众席上的呐喊。
演武傀儡后背弹出一扇门,一名男子从中爬出,场外马上有人围拢过去,搀扶着男子一步一步离开风云台。
待驾驶员离开,马上有两台演武傀儡冲到场上,捡起散落在场上的断臂和傀儡头,把躺地上的演武傀儡给抬出去了。
不是,演武傀儡就只配当搬运是吧......
张秀看向叶紫瑜:“驾驶员在傀儡里面啊?”
“那自然。”叶紫瑜转身看向叶家的黑铁色傀儡。
傀儡胸口已经打开,架着一个梯子。
傀儡下方,几个武道人士在抓阄,抓完后,有人长叹一声,亦有人兴奋欢呼。
欢呼之人见叶紫瑜看过来,用力拱了拱手:“李某定不负小姐重望。”
叶紫瑜面无表情轻轻“嗯”了一下,平静回应。
“他怎么这么兴奋?”张秀不解。
“抓阄抓到第一个呗。”幸云淡淡道:“抓到第一个,意味着可以在机甲全盛的情况下开打,容易打出好成绩。”
“金石傀儡的比武,可是车轮战,打到打不动为止。”
“所以基本上下场的傀儡,都是断手断脚的。”幸云背靠栏杆,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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