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兀鹫冰晶覆盖下的灰白眼瞳,第一次露出了惊愕!他感受到的不再是抵抗,而是一股主动引爆的、狂暴到极致的熔火洪流,正顺着他的力量通道,如同烧红的铁水般倒灌而来!
轰——!!!
暗红的熔火光柱狠狠撞在了兀鹫箕张的冰晶手掌上!
嗤——!!!!!!!
无法想象的剧烈反应爆发!极致的熔火与极致的冰寒死气、空间撕裂之力、混乱毁灭能量轰然对撞!刺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一切!恐怖的爆炸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主屋的四面墙壁上!
咔嚓!轰隆隆——!!!
本就摇摇欲坠的主屋,在这股内外交加的恐怖力量下,终于彻底支撑不住!墙壁如同积木般崩塌!屋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巨大的石块和焦黑的梁木如同雨点般砸落下来!
“保护孩子!”雪貂发出尖叫,不顾一切地扑倒在地,用身体死死护住怀中的婴儿。
岩鹰和山猫怒吼着,挥舞武器格挡砸落的巨石,拼命向雪貂靠拢。
那两名沙蝎杀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爆炸和崩塌逼得连连后退,灰白眼眸中充满了惊骇和算计。左侧断臂的杀手看着被巨石掩埋了大半、生死不知的石坚,又看看被雪貂护住的婴儿,眼中凶光闪烁。右侧的杀手则死死盯着被熔火光柱淹没的兀鹫方向,似乎在评估着夺取熔火核心的可能性。
烟尘、碎石、冰屑、熔火流光…在一片毁灭的混乱中疯狂交织!
当刺目的光芒和剧烈的爆炸稍稍平息,烟尘稍稍散开。
只见主屋已彻底化为一片巨大的废墟。残垣断壁间,兀鹫的身影倒退了十几步,站在一片狼藉之中。他那只抓向石墨的冰晶右臂,连同小半肩膀,竟然在刚才那恐怖的反向轰击下,彻底消失了!断口处没有流血,只有焦黑的痕迹和蠕动的灰白死气,不断试图修复、增生出新的惨白冰晶,但速度极其缓慢!冰晶面甲下,传来压抑着极致痛苦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他周身萦绕的恐怖气息明显萎靡了许多,灰白眼瞳中的疯狂被剧烈的痛苦和一丝忌惮取代。
石墨半跪在倒塌的担架残骸和阿狸身边,胸口熔火核心的光芒黯淡到了极点,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搏动都显得无比艰难。他嘴角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液,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刚才那玉石俱焚的反击,耗尽了他和阿狸最后的力量。阿狸后背的守护纹路已经彻底黯淡下去,如同烧尽的余烬,她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显然为了引导那最后一击,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石坚的身体被几块巨大的碎石掩埋,只露出一只染血的手,生死不明。
雪貂抱着婴儿,蜷缩在岩鹰和山猫用身体和武器勉强撑起的一小片安全空间下,婴儿昏迷着,小脸苍白。
废墟之中,一片死寂。只有寒风穿过断壁残垣的呜咽,如同亡灵的哭泣。
“咳咳…”左侧断臂的沙蝎杀手从烟尘中显出身形,他焦黑的断臂处死气萦绕,气息不稳,但眼中的杀意和贪婪却更加炽盛。他死死盯着雪貂怀中的婴儿。“本源…受创…正是…夺取…最佳时机!”
右侧杀手也无声地出现在不远处,焦黑的手臂微微下垂,目光则在重伤的兀鹫和濒死的石墨之间逡巡,似乎在权衡哪个“猎物”更有价值。
兀鹫冰晶面甲下的低吼声停止了。他缓缓转动着仅剩的冰晶头颅,灰白的死寂眼瞳扫过废墟中的每一个活物——重伤濒死的石墨和阿狸,被掩埋的石坚,保护婴儿的雪貂三人,以及那两个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沙蝎杀手。
纯粹的憎恨与吞噬欲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他因痛苦而产生的短暂忌惮。
“都…得…死!”摩擦金属般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毒,从冰晶面甲下挤出。他仅剩的左臂缓缓抬起,覆盖的冰晶发出“咔咔”的异响,一股比之前更加混乱、更加狂暴、充满了毁灭气息的灰黑色能量,混合着冰寒死气,开始在他掌心疯狂凝聚!那能量极度不稳定,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湮灭感!他竟要无差别地毁灭废墟中的一切!
岩鹰和山猫看着兀鹫掌心那团越来越恐怖的能量球,眼中充满了绝望。雪貂紧紧抱着婴儿,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彻底绝望的深渊边缘——
嗡…嗡…嗡…
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古老、厚重、仿佛大地心跳般的脉动声,从废墟的最深处,从那些倒塌的巨石缝隙下,极其顽强地渗透出来。
是那道地脉印记!
石坚最后砸落的位置!他那浸透了地脉印记的鲜血,似乎并未完全干涸。在主人濒死的意志和这片土地承载的绝望与守护信念的共鸣下,那道被石坚鲜血反复浇灌、承载了熔火之誓最后呼唤的印记,如同风中残烛般,顽强地、极其微弱地…再次搏动起来!
它搏动的频率,竟隐隐与废墟中所有还活着的人——石墨艰难跳动的熔火核心、阿狸微弱的心跳、雪貂怀中婴儿枯竭的本源、岩鹰山猫绝望中的守护意志、甚至…是石坚那被掩埋躯体下,最后一丝不肯消散的执念——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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