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败感瞬间涌上心头,小脸因为用力而涨红,眼中泛起委屈的泪光。
秦霄巨大的手掌无声地覆盖在安安紧握骨锥的小手上。温暖、粗糙、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感传来。安安的身体猛地一僵。
“嗡——!”
秦霄的手掌带着安安的手,猛地发力!骨锥瞬间如同被注入了生命,在凹槽中疯狂旋转起来!尖锐的摩擦声再次刺破山洞的死寂!
“嗤啦——!!!”
耀眼的金色火星瀑布般喷涌而出!
安安的眼睛瞬间被那璀璨的光芒点亮!她的小嘴因为极致的震惊和喜悦而微微张开,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她感觉自己的小手仿佛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牵引着,成为了创造这奇迹的一部分!
火星溅落!青烟升起!橙红色的火苗再次跳跃起来!这一次,是在她小小的、被执火者巨掌覆盖的手下诞生的!
“火…我…我也能…” 安安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无法言喻的激动和梦幻感。
这一幕,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所有族人心底压抑的渴望!连一个小女孩都能在执火者的指引下召唤火焰?!那他们呢?他们这些成年的、强壮的战士呢?
“执火者!让我试试!求您!”
“伟大的火神!请赐予我们召唤圣火的权柄!”
“为了部落!请教导我们!”
压抑的沉默被狂热的恳求瞬间打破!男人们眼中爆发出赤裸裸的、对力量(掌控火焰的力量)的渴望!女人们则充满了对温暖和熟食的向往!老人和孩子也向前涌动着,伸出枯瘦或稚嫩的手掌!
信仰的壁垒,在“技艺”的可复制性面前,开始崩塌!狂热的崇拜,正迅速向着对实用技能的渴求转化!
岩山看着这沸腾的场面,看着族人们眼中那不再只属于“执火者”一人的光芒,心中那被碾压的无力感被一种新的、更加复杂的焦虑所取代。他预感到,部落的权力结构,将因为这小小的木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骨杖在阴影中,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他看着那些争先恐后想要触碰“圣物”的愚民,看着那个被执火者亲手“点化”的小女孩,看着自己彻底崩塌的信仰根基…一口腥甜的逆血涌上喉咙,又被他强行咽下!眼中只剩下毁灭一切的疯狂!亵渎!这是对神圣秩序最彻底的亵渎!必须毁灭!必须用血来清洗!
秦霄缓缓松开了覆盖着安安小手的手掌。他站起身,巨大的身影再次成为焦点。他没有理会那些狂热的恳求,目光却转向了篝火旁散落的工具——那些用于处理猎物、砍伐树枝的原始石斧。
这些石斧极其简陋。只是一块边缘被粗糙砸打出刃口的鹅卵石或燧石片,用坚韧的藤蔓或兽皮绳,草草地绑在一根木柄上。斧刃厚钝,布满崩口,绑缚处也常常松动。每一次劈砍,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效率低下,且随时可能脱落伤人。
看着这些笨拙的工具,再看看手中那依靠“凹槽”和“燧石”配合才能高效生火的钻火器,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秦霄的脑海!
凹槽!
引导!
稳定!
力量!
为什么…不能用在石斧上?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思绪!他猛地抓起一把绑着石片的石斧。粗糙的藤蔓勒进手掌,石片在木柄上微微晃动,显得如此不堪。
他不再犹豫。如同之前制造钻火器般,他立刻行动起来。他找到一块边缘相对平整、质地坚硬的燧石片(比钻火器用的更大更厚实)。然后,拿起另一块更坚硬的石头作为“凿子”,开始在木柄的一端,极其费力地、一点一点地挖掘、刻画!
“咚!咚!咚!”
沉重的敲击声在山洞中响起,取代了之前的摩擦声。石屑和木屑混合着飞溅。秦霄巨大的身躯微微弓着,肌肉贲张,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顺着脊背的伤疤沟壑蜿蜒而下。他全神贯注,每一次敲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次刻画都力求精准。
一个更深、更宽、形状更规整的凹槽,在木柄的顶端逐渐成型!凹槽的内壁被他用燧石碎片反复打磨,力求光滑。
周围的族人被这新的举动再次吸引,狂热的恳求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和好奇。执火者又在做什么?那木柄上的坑…又是召唤什么新的神迹?
岩山和骨杖也死死盯着。岩山眼中是惊疑不定的探究,骨杖则是冰冷的诅咒,等待着又一次颠覆认知的“亵渎”发生。
凹槽终于完成。秦霄拿起那块准备好的厚实燧石片,小心翼翼地将其一端嵌入木柄顶端的凹槽中。大小、深度都经过反复比划,嵌入得严丝合缝,比之前用藤蔓草草捆绑要稳固得多!
但这还不够!仅仅是嵌入,在巨大的劈砍力量下,依旧可能松动!
秦霄的目光在篝火旁搜寻。很快,他找到了一根柔韧的、带着粘稠树脂的藤蔓(部落用来制作绳索的原料)。他用燧石片将藤蔓的表皮刮掉,露出里面坚韧的纤维。然后,用这些纤维,如同最精巧的工匠,开始在燧石片嵌入凹槽的结合部,进行紧密的、交叉的缠绕捆绑!一层又一层,用力勒紧,最后将树脂涂抹在缠绕处,增加粘合和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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