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烈焰熄灭。
韩信与天罡互视一眼:“派人进去查看,或许还能寻得其他线索。”
天罡略显懊悔地点头。
若早知竹屋无人,稍作搜索也许能有所收获,如今却被烧毁殆尽,哪里还有线索可觅。
“进去搜查!”
尽管心存疑虑,天罡仍命令黑冰台的五千精锐步卒进屋搜查。
约莫一个时辰后。
五千余人将十余间竹屋彻底翻找一遍,仅发现一张残破的纸和一枚烧毁模糊的竹简。
“大人,仅找到这两件物事。”
韩信接过竹简与纸张仔细查看。
“五、郡、月、山?”
竹简原应刻有十数字,但因烈火焚烧,只能辨认出这四个字。
韩信将竹简递给天罡,又专注地审视手中的纸。
“这是何国文字?”他皱眉问道。
纸上约有二十多字,韩信却全然不识。
“武安君,此竹简曾经历一场火劫。”天罡凝视着手中的竹简道。
“哦?”
“如何得知?”
天罡将竹简递给韩信,指向背面一处焦痕,“武安君请看,此处似可见两层焦痕。”
“我确信,竹简所载之物定十分重要,那些贼人仓皇而逃,未能将其焚尽。”
韩信听后点头称是。
“速遣人将这两样物事呈交太子。”
“撤!”
咸阳,太子府。
张良急匆匆赶来。
“太子!稷下学宫果真……”
嬴牧点头示意。
张良神情凝重:“祭酒与荀夫子遇害了吗?”
“唉!”
嬴牧叹道:“先生不必忧伤,先看看这两样东西。”
嬴牧说着将天罡送来的东西递给张良,“这是贼人留下的唯一线索。”
“竹简上的四字是秦篆。”
“至于这张纸……”嬴牧苦笑,“我也看不懂。”
虽是文科出身,但张良深知,这纸上的字皆是古体,且非本国文字,实在难以理解。
不过细观之下,似乎有些熟悉。
“五、郡、月、山?”
张良盯着竹简上的四字陷入思索。
“太子,‘五’字位于竹简顶端,上方应无字,若有,应在另一片竹简上。”
张良分析道。
嬴牧点头示意他继续。
张良凝视竹简接着说:“按书写规则,‘郡’字前应有四个半字。”
“四个半字?”
嬴牧不解。
张良解释:“太子有所不知,半字即为断句间隙。”
嬴牧豁然开朗,这便是标点符号。
张良继续剖析。
“郡字上留有少许墨迹,表明断句应在其上……”
张良经过一番推敲,在纸上写下:
五**,**郡,*月*,*山
“殿下,此句应为这般结构。”
张良语气肯定。
望向纸上内容,嬴牧陷入思索。
信息过于简略。
郡当属秦境某郡。
山即为山峦。
“殿下!可有地图?”张良忽然似想起什么,急切询问。
“有!”
嬴牧迅速取出一幅郡县图。
这是秦之疆域图。
“殿下,我朝境内有山的郡……”
张良对照地图,逐一记下郡名。
“殿下,臣以为郡与山代表此处。”
至于五和月……
张良陷入沉思。
二人揣测良久,仍无头绪。
“先生可将竹简带回细研。”夜深,嬴牧开口。
那张纸,张良亦不明所以,故未强求。
深夜,嬴牧仍伏于案牍前,心系竹简与纸。
他感觉,若能解读两者,便能知晓诸子百家及六国遗党密谋何事。
“殿下。”
石兰在门外唤道。
“还未歇息?”
见石兰入内,嬴牧淡然一笑。
“妾见殿下室中尚有灯光,故前来探视。”
轻坐嬴牧对面,石兰瞥见桌上纸页。
“殿下所书何物?”
“五,郡,月,山?”
石兰疑惑打量这几个奇怪字符。
“乃武安君于东海贼寇聚居地所得。”嬴牧简述经过。
石兰柳眉微皱。
“此为张良先生所析?”
嬴牧点头。
石兰凝视纸上字符。
“殿下,若此五字为一时辰呢?”
“如五日、五月,亦或五年……”
“嗯?”嬴牧听罢,目光微亮。
时间?
五日?
贼人仓促离去,竟未销毁关键讯息,足见时局紧张。
此时间极可能为五日!
五日!
自东海郡起程,五日可达何处?
赢牧急忙取出地图,结合张良先前依据“郡”“山”二字推断出的数个郡名,开始仔细筛选。
石兰在一旁静静陪伴,未作打扰。
片刻后——
张良纸上所列的内容只剩五个。
其余皆被赢牧划去。
“东海郡、云中郡、渔阳郡、上郡、九原郡。”
“太子,这五郡可是贼人可能藏身之处?”石兰低声问。
赢牧点头回应。
“你先休息,我去趟宫中!”说完,赢牧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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