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渴了,男人感受到陆有凤指尖传来的湿意,唇瓣无意识地动了动,像是嫌那样一点一点的濡湿不够过瘾,一口含住了陆有凤的食指······
啊……这!
没有一丝丝防备的陆有凤,被这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震惊到原地炸裂!
什么鬼!
看他嘴唇干燥,想要帮他打湿一下而已……怎么画风就变成这样了!
她反应过来后,忙不迭地缩回手。
“咳咳……”
她看了看自己泛着水光的食指,在衣服上蹭了蹭。
明明是场意外,这该死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正好这时,药童走了进来。
见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药童关心道:
“你怎么了?他没事吧?”
陆有凤赶忙摇了摇头,摸了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没事。”
药童看了看她,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你大哥……”
“嗯?”陆有凤看向欲言又止的药童,等着他把话说完。
药童皱了皱眉,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你大哥老是不停说梦话,喊爹,喊娘……
声音听起来苦楚悲伤。
你们家,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病人来的时候伤得那么重,说梦话时又哭爹喊娘的,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我爹打我娘,他可能是在梦里保护我娘。”陆有凤顺着他们之前的话,胡乱扯了个谎。
“娘……”说着说着,床上的男人又一声接一声地喊了起来。
声音异常凄切。
陆有凤看床上的人胸膛剧烈起伏,知道他又做噩梦了。
赶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迅速反握住陆有凤的手,哀求道:“我萧明义活到18岁,从未求过人,这一次我求你,放过我娘!”
有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那泪像是带着无尽的悲伤滑落进了陆有凤的心田。
原来,他叫萧明义。
他娘怎么了?
为什么他会看起来这么悲伤,这么无措?
药童刚刚才听陆有凤那样说,眼下又见男人这样,不由得叹了口气:“造孽!”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陆有凤咽了口口水,试图将自己的手缩回来。
男人可能是急于抓住她的手,一用力醒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多谢!”
他低声道。
声音一如既往的低哑。
是她救了他。
他端详着面前的少女。
她的面色略为苍白,一双微微上挑的杏眼却又圆又亮,眼周皮肤偏薄,泛着点点嫣红。
陆有凤在他的注视下,不自在地偏开了头,把目光看向别处,并下意识地抽了抽手。
对方没有松开,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她手里的碗上。
她忙解释,“这是水。”
不知道是在急于证明什么,还是掩饰尴尬,她撅起嘴喝了一口碗里的水。
看着她的唇落在碗沿上,他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了滚,慌忙将她的手松开了。
“你……你是不是也想要喝水?”
对方点了点头。
陆有凤将他扶起来,把碗送到他的唇边。
发了几天的高烧,真的是渴坏了。
很快,一碗水就见了底。
等他喝完水,陆有凤走过去,把门关上。
回头对上一双错愕的眼睛——呃!别说,这个关门的举动好像是有点奇怪。
那种莫名的心虚感又浮上了心头。
她咬了咬嘴唇,勉强平静下来,开口道:
“你别误会。
因为你进来的时候是晕迷着的,我跟大夫和药童说,你是我的大哥。
你身上的伤是我们爹打的。
做恶梦,是因为梦里爹也在打娘,你想保护娘。”
听到陆有凤的这句话时,他抓着被面的手突然青筋爆起。
“所以,我这两天一直在说胡话吗?”
“嗯。”其实陆有凤很想问问他,他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父母是怎么了?
为什么在梦里那样悲伤恐惧?
她知道他是个逃犯,她以为他最担心的可能是重新被抓回去——从他满身的伤痕就可以看出,他在被押送的途中受过怎样非人的折磨。
没想到的是,比起重新被抓回去,他更担心的似乎是他的爹娘。
单是刚刚她听到的那一段,都可以感觉得到,他有多想保护他的娘。
他垂着头安静地坐在那里,鬓角的发丝滑落在胸前,他的神情隐匿在发后。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陆有凤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极致的悲伤。
她想了想,把好奇心都吞进了肚子里。
这些应该都是他的伤心事。
伤心不利于养伤,暂时就不提了吧。
没想到,男人却自己开口道:
“我叫萧明义。
家父是抗外敌名将。
因家父被奸臣所害,家人也因此被流放到各地。”
什么?为什么他的父亲听起来很像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历史人物岳飞?
自己穿越到的不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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