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凤说着,又看向里正,“如果我家管事破相了,怎么说?”
里正能怎么说?
他真觉得这伍氏是疯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简直是恨自己闹得不够大似的。
“如今已然这样了,这伍氏就只能跟陆大全一起驱赶出有福村了。
你要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言下之意是也可以随陆有凤开口处置。
“我家管事的脸被她弄成了这样,必须要把她送去县衙才行!”陆有凤斩钉截铁道,“我陆家不惹事,也绝不吃这闷亏!”
“罢了罢了,送去县衙吧!”这一次里正也不再阻止。
虽然,村里出了这种事,告到县里去,可能会对他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但是,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陆家管事的脸是伍氏抓的,不关我的事!”一听要去县衙,一直没说话的陆大全突然开口了,“我现在就出村子,你们带她去县衙就行!”
伍氏听他这样说,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好你个没良心的!我这都是为了谁?你居然现在就走,让我一个人被抓了去送官……”
陆有凤冷冷地扫了陆大全一眼:“呵,你想现在走?哪有这么容易?
她刚刚动手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陆有凤说完,又对着里正说道:“里正,我先回去帮我家管事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就一起去县里见官!
我娘等在这里,他们两夫妇谁也别想走。”
“好。”
李氏看着萧明义的脸,一阵后怕。
今日多亏了管事在,不然的话,只怕被挠的就是陆老三了。
陆有凤帮萧明义处理好伤口,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了他和金瑶。
怕陆大全半路跑掉,她还特意带了三个巡查队的人,一路押着陆大全夫妇往县城方向走去。
到了县衙后,发现告状是要写状纸的。
陆有凤从牛车后面取了纸笔,把事情的始末写了下来,然后就去击响了县衙门口的鸣冤鼓。
“何人击鼓鸣冤?”县令正在审读文书,一时被鼓声打断,赶忙起身,戴好官帽,理好官服,匆匆往前衙走去。
“回县令大人,有人告状。”衙役小跑到县令面前,递上了状纸,“这是状纸。”
县令看完状纸,怒道,“好大的胆子!”
转身将状纸递给师爷,“你看看!”
“大人,此事可先问案收监,再让人去查实。”
师爷看完状纸,提议道。
县令闻言,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
虽然已经看了状纸,但该走的程序必须走。
“民女陆有凤,安城县有福村人士,状告陆大全入室偷盗未遂,其妻伍正芳故意伤人!”
陆有凤跪在地上说道,“我家管事的人被伍氏严重抓伤,可能会留下疤痕破相,还请大人做主!”
古代奉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平时,大家连头发都不会剪,更别提把脸毁了这种事了。
留了疤后,要出入其他城镇,就会成为重点排查对象,极为不便。
因为,一般只有犯了重罪的人,才会被官府在脸上烙字,以示羞辱。
“大人,抓伤陆家管事脸的是她,不是我。”陆大全指着伍氏,说道:“我连碰都没有碰到过陆家管事的脸。
我是无辜的!”
“大人,民妇冤枉啊!”伍氏指着陆有凤,喊冤道:“这不怪我!是她欺人太甚!”
县令看向陆有凤,虽然陆有凤低着头,但是“有福村”和“陆有凤”几个字放在一起,县令一看就知道她是谁。
这个女子,他印象太过深刻了。
无论是再生稻的事,还是开酿酒厂。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小小的有福村,竟有如此出挑的小姑娘。
连写的状纸都格外条理清晰,让人一目了然。
县令看了看那压得很低的头,沉声喝问道:
“他们夫妇都在喊冤,你可有话要说?”
“回大人,民女有话说。
陆家管事年纪轻轻,面如冠玉,本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刚刚脸上被伍氏所伤,出了不少血,大人可让人查看伍氏的指甲上是否有血迹。
陆大全平时好吃懒做,喜欢偷鸡摸狗,这一点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他昨夜翻墙进民女家的酿酒厂,大人也可派人查看,他的脚印痕迹是否和留在酿酒厂的脚印一致。”
县令和师爷又被陆有凤清晰的条理震惊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县令回过神来,让衙役去看伍氏的手,果然指甲缝里有干涸了的血迹。
县令一拍惊堂木,“陆大全偷盗在先,伍正芳故意伤人在后,何冤之有?”
说着,县令看向师爷:
“师爷。”
师爷听到县令叫自己,咳了咳,开口道:“陆大全偷盗未遂,按律应杖责五十大板,然后归家。
伍氏伍正芳故意伤人,情节严重,按律当杖责五十大板,流放至砖场。”
这两项罪名可都定得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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