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心中也是微微一动,但她牢记着徐天之前的神谕,并未立刻表态。
王阳见状,继续说道:“当然,王某也并非毫无所求。”
他看着灵素,语气变得更加诚恳:“王某麾下有数万将士,常年与匪寇、边患作战,伤亡在所难免。”
“王某斗胆,希望泾阳城隍庙,能够为我麾下的精锐部队,提供一部分神药,用以救治那些为国负伤的忠勇将士。”
“以及一部分忘忧泉仙酿,用以犒赏三军,激励士气!”
这,才是他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
他不仅要与泾阳结盟,更要将泾阳城隍庙那神奇的神药和仙酿,变成自己手中最强大的军事资源和政治资本!
然而,就在王阳以为自己这番公平交易的提议,对方定然会欣然应允之时。
灵素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王阳的脸色,瞬间一变。
“王大人,你误会了。”灵素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超然之意。
“城隍爷爷的神恩,又岂是凡俗的金银、铁器所能交易的?”
“神物,乃神明对世人慈悲的体现,是无价的恩赐,绝非可以用来做买卖的货物。”
这番话,瞬间便将王阳那军政同盟的提议,从平等的交易,拉到了不对等的祈求的层面!
王阳何等人物,宦海沉浮数十年,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心中先是一阵错愕,随即,非但没有感到被羞辱,反而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泾阳城隍,产生了更深层次的敬畏!
是啊!
与真正的神明,谈交易?
自己,配吗?
想到这里,他立刻从座位上站起,对着灵素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是王某孟浪了!还望神医大人恕罪,还望城隍爷爷恕罪!”
灵素见状,这才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表情。
“不过,”她话锋一转,声音也变得柔和了几分,“城隍爷爷也说了,他老人家最是体恤那些为国征战,护佑万民的忠勇之士。”
“念在王大人你忠勇体国,一心为公的份上,城隍爷爷愿意破例。”
“从今往后,每逢春夏秋冬,四季之初,我泾阳城隍庙,都可向王大人麾下的神威军,恩赐神药一百瓶,仙酿一百坛。”
她特意加重了恩赐两个字的读音。
“但这并非交易,而是城隍爷爷,对他所认可的,忠臣良将的嘉奖。”
王阳闻言,心中那最后的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狂喜与感激!
“下官王阳,叩谢城隍爷爷神恩浩荡!”
他竟当场便对着泾阳的方向,再次行了一个大礼!
一场不对等的恩赐盟约,就这样达成了。
王阳心满意足地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战略资源。
而徐天,则兵不血刃地,将这位手握一省军权的封疆大吏,彻底变成了泾阳城隍庙在俗世之中,最强有力的代言人与守护者!
千里之外的京城,紫禁城深处,司礼监的一间密室之内。
一个身着暗红色蟒袍,面容阴鸷,身材瘦削,看起来约莫五旬的太监,正用他那两根细长得如同鸡爪般的手指,拈着两份刚刚从陕州府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报,仔细地看着。
他便是当今圣上最信任,权势也最滔天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权监——赵瑾。
他先是看完了张勋那份充满了恐惧与敬畏的陈述,看着看着,他那张如同死人般毫无表情的脸上,竟破天荒地露出了玩味的冷笑。
“神?真神?”
“竟能医治天花,还能隔空取物?咱家的这个干儿子,是被人吓破了胆,开始说胡话了吗?”
他随手将张勋的密报扔到一旁,又拿起了另一份由吴思远在被软禁之前,用血书写就的绝笔控诉。
“哦?乡野妖道?勾结兵备道,意图谋反?”
赵瑾看着这两份内容截然相反,却又同样指向泾阳的密报,眸子渐渐眯成了一条缝。
他沉默了许久。
整个密室之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良久,他才对着身后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用他那独特的公鸭嗓音,幽幽低语道:
“有意思。”
“去,到南镇抚司的诏狱里,去请一个人出来。”
“就说……咱家最近听腻了这满朝的阿谀奉承,也看腻了这宫里的歌舞升平,想听点新鲜的故事。”
“咱家倒要听听,这普天之下,除了漫天仙佛,除了当今圣上,还有什么神?”
在暂时解除了古代的危机之后,徐天终于能将部分精力,转回到现代社会。
滨海市,市中心最顶级的私人健康养生会所上善坊之内。
顶级富豪龙啸天,正精神矍铄地打完一套行云流水的太极拳,脸上泛着健康的红光,气息绵长有力。
与数月前那个被顽固性失眠和神经衰弱折磨得形容枯槁的商界枭雄,判若两人。
“徐先生,当真是神人也!”
龙啸天对着身旁正悠闲品茶的徐天,发自内心地抱拳一礼,眼神之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感激与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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