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的信号波动持续了整整三秒，随后戛然而止。
帝江还在调整麦克风，他一脸困惑地嘟囔：“这回不是串频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终端屏幕上的追踪结果。波动来源模糊不清，像是从多个方向同时传来的干扰信号，但它们都指向一个地方——后台调度区。
“穷奇。”我低声喊了一声，“去后台看看。”
他点头转身，鳍片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脚步声沉重而急促。
凤凰站在高台上，羽翼微动，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展翅掠向园区深处。
“陆吾。”我对着通讯器说，“加强外围巡逻，特别是东侧通道。”
“明白。”陆吾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帝江挠挠头：“我说……你们是不是太紧张了点儿？就一点信号干扰，不至于吧？”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已经连续几天出现麦克风异常的情况，虽然每次都是短暂恢复，但结合那枚契约之印碎片的影响，我不能不防。
“你先去休息室。”我说，“别乱跑。”
他嘟囔了一句，但还是听话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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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调度区比平时更忙乱。
各种设备、道具、服装堆积如山，工作人员来回穿梭，异兽员工们也在进行最后的排练演练。应龙在水族区练习喷流技巧，穷奇正在测试新装的音响系统，白泽和几名技术人员围在控制台前调试灯光特效。
我走进调度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个人——林然，我们的临时助理导演。
他是个新人，是两周前通过猎头推荐加入筹备团队的。据说是来自某个知名舞台制作公司，经验丰富。
“陆园长。”他抬头笑了笑，“您来了。”
“最近后台有没有发现异常？”我直接问。
“异常？”他皱眉，“你是说那些误触的灯光开关，还有几次道具滑落？”
我点点头。
“可能是线路老化或者安装失误。”他说，“我已经让技术组检查过了。”
我盯着他看，他的表情很自然，语气也很平静。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今晚的流程安排呢？”我问。
“都在这里。”他递来一份电子板，“主舞台由凤凰领演，第二幕是穷奇的力量展示，第三幕是帝江的rap表演，然后是应龙的水上特技，压轴的是集体谢幕。”
我看了一眼时间表，一切正常。
但就在几分钟前，系统检测到后台区域有信号波动，说明干扰源很可能就在这里。
“你之前在哪里工作？”我随意问道。
“星辉剧院。”他说，“他们做大型演出经验很丰富。”
“我记得他们主要做现代剧目。”我说，“你为什么会接这种传统异兽题材的项目？”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挑战嘛，我喜欢。”
我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离开调度办公室后，我立刻联系了陆吾。
“查一下林然的背景。”我说，“尤其是他过去三年的工作记录。”
“马上办。”陆吾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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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筹备现场开始频繁出现问题。
首先是灯光系统突然失控，几束追光灯接连熄灭，导致一场预演中断。
接着是道具箱意外翻倒，差点砸中一名工作人员。
最严重的一次发生在下午三点：用于连接主舞台和观众席的悬浮桥突然断电，导致一队负责彩排的异兽被困在半空中，幸好穷奇及时出手，用尾巴缠住他们才没出事。
每一起事故看起来都像是巧合，但连在一起，就显得太刻意了。
我回到调度办公室时，林然正低头整理文件，神情专注。
“今天的问题有点多。”我说。
“是啊。”他叹了口气，“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你刚才有没有操作过主控台？”我问。
“没有。”他摇头，“我只是整理流程。”
我走到主控台前，调出日志记录。果然，在几起事故发生前后，都有远程指令被输入的痕迹，而权限来源正是调度办公室。
也就是说，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些设备。
我回头看向林然，他依旧低头整理文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林然。”我开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主控台会有你的操作记录？”
他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可能……是系统误判了吧？”他说。
“不会。”我说，“我们这里的系统记录非常精确。”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你说得对。”他站起身，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确实是我干的。”
我心中一紧，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灵符上。
“你是谁？”我问。
“我是谁？”他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下一秒，他的身体开始扭曲，皮肤泛起一层诡异的蓝光，整个人像是被某种力量包裹，身形迅速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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