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游万利的命令,那些争夺金银珠宝的劫匪,此刻纷纷停了下来。
不过他们并没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这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既然拿到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一位劫匪将刀别在了腰间,他穿的厚实,胸口鼓鼓囊囊,塞满了银子,手里还抓着一把珍珠项链,很是不甘心道:
“老大,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游万利态度强硬:
“我说了放下!谁叫你们动这马车的?”
劫匪们面面相觑,颇为无语,心想这不是老大你叫我们搬的吗,怎么现在反倒还怪罪起我们来了?
有手里拿着黄闪闪金条,来到游万利跟前,抬起掌心,将金条赤裸裸的展示在游万利面前,劝说道:
“老大,你看看,这可都是黄金啊!”
有人跟着附和道:
“是啊,老大。这马车上光是黄金珠宝都有五箱,起码都价值上万两白银了,这可比镖局押送的那些翡翠值钱多了啊!”
另有不甘心的人,将一箱珠宝搬到游万利的面前,打开露出其中满当当的珠宝,眼中绽放出贪婪的凶光:
“老大,这可都是钱啊!我们寨要是有了这笔钱,足以一年都不愁吃不愁喝了!”
游万利目光落到了木箱之中,珠白灿金的色彩倒映在他的瞳孔当中,呼吸不由的粗重了些,心底的那一抹贪婪,在一众劫匪的劝说下,逐渐升腾起来。
他有些忌惮的回望了屋内,默了两响,终归是贪欲战胜了理智,一咬牙,面色坚定道:
“踏马的,带走!”
他心想,那年轻人从一开始就没起床,显然是默认了他对镖局的劫掠之事,且对他们也有所畏惧。
既然对他们有所畏惧,害怕引火烧身,显然证明那年轻人的实力也有限,说不得是与他一个境界的武者。
若同样都是炼脏境,在这么多手下的情况下,他完全就不惧那年轻人。
若此事成功,他们寨子就能多上万两的钱,完全能继续招兵买马,扩大势力,就算不继续扩张,也能保证寨子有吃有喝一年有余。
倘若那年轻人起来阻止,他不是对手,大不了就将这些金银珠宝还给人家,再赔礼道歉,反正他也赚了镖局的几千两,怎么看都不亏。
得了他的指示,劫匪们忙得不亦乐乎。
“老大说了,快搬,通通搬走!”
“哈哈哈,玛德,发财了!有了这些钱,娶十个婆娘都行!”
“今天当真是赚大发了,之前吃好几个月都糠咽菜,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现在有了这笔钱,总该吃肉喝酒了。”
“他奶奶的,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要是种地,就是种一辈子也卖不出这么多钱啊?”
“凭什么这些人赚钱就容易,我们这些人赚钱就难?我们老百姓辛苦一辈子,省衣节食,也买不起郡城里的一座房,这些人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么多钱,买十套房子都够了!”
“这些有钱人的钱都不是正当得来的,全是人血馒头,这样的狗东西就该抢了他们,那他们都杀了!”
就在这些劫匪还在喋喋不休之际,屋内,看着大开的房门,感受着冷风吹拂在脸上,黄四带血的嘴角,微微勾勒起。
他将目光看向屋内那一处空旷之地。
那地面上,两个原本凸起的被子,其中一个已经凹陷了下去。
‘这回稳了!’
黄四在心里如此想着,面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而后再也压不住体内伤势,整个人靠着墙,头一歪,晕了过去。
其余镖局之人,见黄四伤势过重,连忙救治。
此刻他们早已胆战心惊,方才与劫匪相碰,他们这么多好手顷刻就折了接近二十人,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碰见这么强的劫匪。
如今有能活下去的机会,大家伙又有些庆幸,不过庆幸之余却又想到了此事之后的一些苦恼。
如今压的货被劫走了,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三个月都不可能再拿到一分工钱。
三月没钱,对于他们这些刀口上讨生活的汉子来说,无疑极为致命,也正因如此,他们之前才拼死都想赶走劫匪。
若不是黄四最终被擒,叫他们放下武器,他们绝对会一直拼杀到死。
镖局规定,死者可得安家费,一个人一百两,无论货物是否丢失。
正因如此,他们这些镖师打起来才会如此卖命,几乎是以命相搏的打法。
一位年长些的镖师,此刻唉声叹气道:
“唉,货物被抢,不仅这一次押镖的银钱没了,接下来三个月的工钱也会被克扣掉,全家老小又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一位发丝中夹杂着白丝的中年汉子,此刻也悲观不已:
“可不是嘛。有时候我还真羡慕那些战死了的兄弟,至少还能得个一百两的安家费。妻儿老小的衣食至少暂时是不愁了。”
更年长的刘镖师,额头上的皱眉纹很深,他半躺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微微垂着头,打断了两人悲观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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