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下意识伸手想把季尘的头按下去,可很明显晚了。
“季尘……”程玉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他还是那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穿着一身月白的锦衣。
听见她的声音,他淡淡抬了眸子,又垂下眼睛。
两个人之间像是陌生人一般。
不,应该说就是陌生人,起码就这一世来说。
“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住的地方找到了吗?没有的话我帮你看看。你夫人没来吗?”
钟宁下意识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钻进面碗里。
季尘看了一眼对面人,嘴角扬起三分笑:
“夫人吃慢一点。”
钟宁瞪了他一眼:
“干嘛呀?你自己招惹来的自己解决!”
“原来来了呀,”程玉淑又恢复了往日那副端方的模样,坐到钟宁旁边:
“钟夫人为何不与我打个招呼,我们好歹也是见过一次还聊过的。
是来了京城,人生地不熟感到害怕吗?
要是那样,可以来找我,我带你多出去转转。”
话里话外,似乎是在说钟宁不懂礼貌,小家子气。
钟宁瞥了她一眼,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原来是你啊!我就说声音有些耳熟,刚刚背对着,没听出来呢!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宴请当日你和黄公子一起来的,两个人看起来还那样亲昵,我还以为你也是那边人呢!没想到你是京城人士。”
程玉淑面色有些冷凝,这女人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说这些叫旁人听来会觉得她和黄辰有些什么。
说到黄辰,就想起他当日的求娶,心高气傲如程玉淑,至今想起来还觉得膈应。
“你误会了,黄公子是我的远房表兄。”
“哦哦!那你和他关系一定很好吧,看他没取中特意跑那么远去安慰他吗?”
程玉淑:……
她要怎么说,说她为了季尘去的,那自是不行。
说她出去散心,可散心为什么要跑那么远?
所以她这会儿只能默认。
因为钟宁表现得实在太懵懂,太自然,这些话虽然刺耳,但旁人很明显不会觉得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就比如落坐到季尘旁边的男人。
那男人一身锦衣华服,面容俊朗,贵不可言,一开口便是严厉的质问:
“黄辰是谁?你什么时候离的京去找的他?玉淑,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程玉淑自顾自倒了一杯清茶,喝了一口。
寺庙里的茶质量很差,入口都是细碎的渣子,喝起来有股陈旧的味道,叫她不自觉皱了眉:
“这些和您无关,殿下您这样对得起宝珠妹妹吗?您别忘了她喜欢你,你也接受了她的示好。”
“噗!”钟宁嘴里的面条差点没从鼻孔里喷出来。
【不儿,贵圈这么乱的吗?
程宝珠不是才和周文杬抱一抱,那个抱一抱吗?怎么又变成喜欢这位了?果然好女人要三夫四侍吗?
艹,有点羡慕了是怎么回事? 】
钟宁这么想着,季尘夹了一筷子小菜到她碗里:
“夫人尝尝,这醋溜土豆丝味道还不错。”
钟宁:“哦。”
这一入口立马吐了出来:“好辣!这不是土豆丝,是姜丝呀!”
季尘:“是吗?那是我看错了。”
钟宁:“你刚刚不是说味道不错吗?”
季尘摸了摸她的头:“夫人听错了。”
眼看二人这般亲昵的互动,程玉淑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忽而开口:
“这个开运符是我特意请庙里的住持开过光的,季相公不介意的话收下吧。”
“你是给他求的符?!”程玉淑话一说出,对面的男人脸就黑了:
“他是谁,你为什么要为他求符?”
说着说着还有些委屈起来:
“我每每出去带兵打仗,遇到那么多凶险的情况,也没见你为我求张符。
还有程宝珠,那日我是收了她做的香囊,可我拿回去以后立马就扔了。
我那时为什么收你不知道吗?你明知道我心悦你,我也直白地和你表明了,可你却不愿理我,对我若即若离。
我那么做也是想让你吃醋罢了!”
钟宁这会儿素斋都吃不下了,耳朵竖的像小兔子一样【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刺激吗?】
再看一眼程玉淑递来的开运符,纤纤玉手,白皙细嫩,配上红色写上烫金字的符纸,怎么看怎么优美,钟宁朝季尘看去,挤眉弄眼【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怎么回!】
季尘连瞧都没瞧:
“我与程姑娘只有两面之缘,且连朋友都不是,没理由收下这张符。”
周文昌闻言,眉间都快拧出个“川”字来:
“你这家伙凭什么如此践踏玉淑的真心!
不,你一个有妇之夫为什么会认识玉淑,还诱哄的她给你求了符,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一把就揪住季尘的衣领,季尘平静地回望过去。
嗯,像在看傻子一样。
钟宁忍不住了:
“你干嘛呢?你放开我相公!什么叫我相公诱哄她?明明是她不由分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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