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嬷嬷教的尽心尽力,授课之余看季媛喜欢刺绣,便也教她一些技法,其中最精妙的当属双面绣。
钟宁看着实在是眼热,哪怕知道自己没那天赋也跟着练了几天。
嗯,差点没把手给扎漏了。
终于也是带了进宫那天,一大早钟宁带着两个孩子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当朱红的宫门缓缓打开,钟宁心脏都有些揪起来。
【哎呀,还是有点紧张呢!】
前面有专门的太监领路,钟宁一手牵着个孩子走在后面。
一场冬雪后,宫里的石灯、拱桥兽首、瓦顶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墙根下金黄的腊梅映着红色的背景,显得更加熠熠生辉,又平添了几分寂寥。
到了地方,小太监给几人让了路,钟宁略有些惴惴不安地踏进门里。
殿内一片暖融融的,地上铺了深色的玉石板,正对着门的地方摆了张深色的方桌,旁边是两只铺了杏黄锦垫的乌木椅子,桌上一只四四方方的红铜鼎,里面是一支造型雅致富贵的红珊瑚……
而在那椅子上坐着一穿了墨绿色宫装,上面用金银线绣出繁复莲叶荷花图样,腰束玉带,雍容华贵,气度非凡的女人。
女人身后还站了个穿着藕荷色锦袍的年轻女子,看打扮不像是宫女。
钟宁带着两个孩子行礼,跪在地上的时候忍不住想【这万恶的旧社会,终于还是到了我给人家磕头下跪的时候。
想想别人穿书,还能硬气地说“我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结果到我这儿就变成了“妾见过纯嫔娘娘”,真是给穿越人士丢脸。】
“快起来吧!”纯嫔的语气比钟宁想象的要活泼亲切许多:
“本宫今日只是找你来聊聊天,你不用这么拘束。”
“是……”
钟宁在宫女的指引下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两个孩子就坐她旁边。
纯嫔上下打量了钟宁一眼,赞叹道:
“我真没想到那位“贪财小人”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姑娘,生的还这样美貌。
说真的,你写的内容让我一会儿想想你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中年男人,一会儿又觉得是个在后院被伤透了心的女人,还有可能是个以前在乡下辛苦种地的妇人……总之怎么也想象不到你是这样的。”
钟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纯嫔娘娘一口气说了太多话了,她有点接不上。
不过纯嫔也没想过让钟宁接话,她一会儿跟钟宁聊起新话本子的内容,问问她后面的剧情,钟宁刚开口说了两句,她又赶紧道:
“哎哎,先别说了,先别说了,我还是等新一册出来吧!”
提炼出来的剧情大纲和充实丰富的话本子内容完全不能比。
不聊话本子,纯嫔便自然而然地将目光转移到了钟宁身边的两个孩子身上。
两个小孩儿年纪不大,姿态倒是很端正,都是乖乖地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后背挺直,不会因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而畏惧,也不会因为好奇东张西望。
可真是有礼貌。
“望月,去小厨房拿些点心来给两个孩子吃。对了,芙蓉糕应该还有吧,拿些来。”
雪白细腻,呈花朵形状的芙蓉糕端到两个孩子面前,看着他们规规矩矩地用叉子叉着吃,纯嫔脸上露出淡笑:
“你倒是很会教养孩子。”
钟宁也没有隐瞒,把家里特意请了春嬷嬷来指导规矩的事说了。
钟宁这么坦诚倒是让纯嫔越发欣赏,她又看了眼正在吃糕点的两个孩子,忍不住感叹:
“这芙蓉糕是文杬小时候最爱吃的,说来本宫听文杬提起过你,他说你很有本事,还救过他。”
“没有没有,便是没有妾出手相助,以五皇子的武力也会安然无恙。”
“那是当然。”站在纯嫔身后的女子第一次出了声音,是略有些尖锐傲气的。
“文杬他啊,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自由散漫惯了,也可能是被我宠坏了,很有些不懂规矩。
若是他冒犯了你,你也不用顾忌,尽管去骂他,远离他,不要怕驳了他的面子。”
钟宁不知道纯嫔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了。
【在贵人面前,就算不认同也要表现出认同的样子,给人家找不痛快又给自己添了麻烦,这不是脑抽嘛!】
“听说你相公如今在户部做事,还升至五品,他是个有本事的。”
听到纯嫔夸季尘,钟宁连连点头:
“相公他确实很厉害,不管工作有多难多复杂,他都会耐着性子慢慢做,认真解决每一个问题,有时候熬通宵,第二天洗把脸又继续去上值了……”
一说起季尘,钟宁话就多了起来,纯嫔也不打断她,时不时颔首,偶尔会将目光飘到身后。
又聊了会儿,纯嫔问身后女子:
“文杬最近在做什么?”
“也在户部呢,现在应该下朝去户部办差事了。”
“还没去,”从外头大步流星走进来一男子,男人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如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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