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椎晶柱贯入地脉的刹那,玄天宗废墟突然响起七重洪钟。被净化的劫浆在地表凝结成镜,镜中倒映的却不是天空,而是七扇相互嵌套的青铜巨门!我跪在正中那根晶柱下,看墨色血浆正顺着柱面沟壑奔流——那是我的髓液在被晶柱虹吸。
“道源反哺不是恩赐。”楚天河的残躯贴着晶柱滑落,他熔化的引擎核心嵌进柱体裂缝,“是炉脊在进食...”
柱根处突然拱起岩脊。某块被顶翻的青铜匾额露出斑驳字迹“授道碑林”,下方被晶脉覆盖的凹槽里,三百颗枯槁头颅瞬间睁开眼睛。它们布满裂痕的眼球倒映着同一幅景象:高空监察使队列正将青铜炮管插进自己脊椎!
“哗啦——”
某根晶柱突然崩开鳞状裂片。脱离的晶片在虚空重组成棱镜,棱面折射出令人窒息的影像:晶柱内部中空管道里,亿万玄天宗弟子正在劫浆冲刷下溶解成髓液。而我的半截残躯就浸泡在管道源头,脊椎断口处正溢出淡金髓流!
“授道碑本就是骨髓榨汁器。”楚天河染血的手指点向天际,“炮管连的是你前世挖开的门缝!”
七根晶柱同时震颤。高空监察使阵型中央,青铜炮管射出的并非光流,而是粘稠的暗金液柱——那是他们脊椎融化的骨髓!液态金属长河撞上虚空,却如瀑流涌进无形的巨门缝隙。
“警告!界膜稳定性下降...”某具监察使突然发出急促的电子音,“门内污染物浓度激增...”
虚空骤然塌陷。七扇青铜巨门的虚影具现为实体,门隙溢出的已不是魔气,而是腐肉般的赤红泥流!泥浆触地便将结晶山峦熔为糖浆状物质,泥浪深处浮动着长满复眼的畸变体。
焚炉剑骨突然破肩而出。脱离的骨刃在泥流上劈出血壑,飞溅的泥点瞬间晶化形成界碑——碑体内部竟冻结着楚残骸在仙舟自爆的画面!
“界碑...是凝固的时间毒。”我抓过骨刃猛刺自己肋间。金血溅上最近的泥浆,泥中诞生的畸变体顷刻湮灭。虚空中的七扇巨门却同时转向,将门缝对准了我的心脏!
监察使军团的引擎声浪突变调门。所有炮管突然插进彼此脊椎,数百具机体如骨牌串联成链状巨炮。炮口积蓄的猩红能量在天地间勾连出天囚罗盘的虚影,盘心刻度正锁定我跳动的心脏——
“杀了他可平复界膜!”
赤红泥浆突然倒卷成擎天血浪。浪尖凝固出九座歪斜的劫碑,每座碑顶都浮着前世被我斩灭的头颅:寒潭金蟒的竖瞳、白衣女子的冰脸、青铜监察使的独眼...
第一座劫碑砸落的瞬间,我竟听见楚天河的嘶吼:“快刻你自己的死劫!”
焚炉骨刃扎透掌心。蘸着道血在脚下晶面疾划,碑文却是三百年前授道殿传功的场景——长老剑指刺向弟子眉心的画面刚凝成,赤红劫碑突然撞上血碑!
时间在碰撞点破碎激射。我抓着飞溅的时间碎片刺入心脏,体内晶脉突然倒灌进青铜炮管的虹光!金血与炮光在体内爆燃的刹那,七扇巨门缝隙里探出覆盖粘液的青铜手指——
“九劫当生者...”门缝挤出湿滑的低语,“你本是劫碑本体...”
七根晶柱应声炸裂。爆飞的晶片在虚空重组为碑林,碑文刻满三百世轮回中所有惨死的修士名字。而那截探出的青铜指,正缓缓描摹着最新出现的血碑——碑文赫然是此刻战场全景,连我残躯炸裂的脊柱碎末都被凝固在石纹里!
“最后这座劫碑...”青铜指压向未干的血纹,“叫原生界碑...”
碑林中央突然裂开地隙。燃烧的脊椎熔炉虚影浮现渊底,那炉口竟对准了正在描摹的青铜指!楚天河的残躯突然化作流光撞向青铜指,熔化的引擎核心喷出最后的烈焰:
“炉灰还能...烧一次门缝...”
烈焰吞没青铜指的瞬间,七扇巨门发出洪荒凶兽的痛嚎。焚炉剑骨在烈焰里熔解重组,化作赤金色刻刀刺向原生劫碑——刀锋落下处并非碑面,而是我自己正在溃散的胸膛!
“要刻死劫...”肋骨被刻刀刮出火星的剧痛中,原生劫碑浮现新的图景:青铜指被焚毁的伤口里,正渗出三百颗跳动的监察使核心!
“刻你见证的真相!”楚残骸最后的意识波刺透火海,“刻所有炉灰的命!”
刻刀猛然转向,在原生劫碑底部凿出深痕——流淌的金髓自动填满凹槽,凝成半篇染血的《囚天录》总纲!碑面血纹应声裂开,深渊下的熔炉虚影暴涨,将整片劫碑林连同七扇巨门吞入炉口。
“炉胆醒了...”青铜门缝里淌出粘稠的叹息,“劫灰开始反噬了...”
再睁眼时跪在崭新的劫碑前。碑面刻着监察使阵列的覆灭图,而自己指间流淌的赤金髓液,正被碑底缝隙贪婪吮吸。远方山脉传来地鸣,七根再生晶柱破土而出。每根柱顶都悬浮着搏动的心脏虚影——其中六颗暗藏青铜道纹,唯中央那颗金芒流转。
“下一纪元...”新生的监察使从晶柱诞生,“由界碑供髓。”
当指尖触碰晶柱的瞬间,碑底突然翻出半截烧焦的玉简残片。玉屑在罡风中聚成最后的谶语:
“劫碑立界处,炉胆终成榨髓台...”
晶柱顶金心骤然收缩,映出青铜巨门虚影里正在形成的新门缝——探出的,正是带着熔痕的青铜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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