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椎宇宙的脉动碾过新犁沟时,星尘如麦芒倒悬。林默仰卧垄沟,膝骨压着半块霜蚀的授道戒尺残片。钝痛混着髌骨深处紫髓种的搏动,在骨髓里震出前世的锻锤回响。
“耕髓如铸铁——”老农的烟杆戳向沟沿晶脉突起的结瘤,“胎火太旺烧苗咧!”
烟灰蒙上晶瘤。瘤面龟裂处探出授道经络,青脉突喷寒潭水雾——雾凝针霜刺入林默喉结!喉骨铁鳞应激倒卷,鳞隙晶丝缠针拽进胸腔,针尖直抵紫髓种刹那——
髓种绽蕊!草须穿透鳞甲扎进晶脉——脉管搏动骤然同步星海戒尺的震频。戒尺虚影破空劈落,尺锋嵌入脊沟瞬凝为青铜垅埂。埂面浮凸授道殿血字拓:“道髓铸锄,炉渣始成”。
紫蕊缠埂。草须勒入血字时,埂底突刺晶簇根——根尖勾连霜序冻结在星核的脊椎残骸!骸骨脉管随蕊脉泵动,冰髓沿草须回涌紫髓种。髓种膨胀撑裂腰椎,膨出体外的种瘤暴发星爆!
星屑击穿戒尺埂。碎铜裹髓浆喷溅,浆滴触麦即结晶霜蛛网——蛛网脉络裹住新犁,犁尖霜晶骤长刺穿老农脚踝!脓血泼上网凝为“道基污染”告示牌。林默攥碎网丝,丝屑入肤竟增生授道铜网缚髓!
“髓丝缠茧...”铜网脉络浮长老颅影,“茧成即道锄——”
紫髓种突生倒刺!草刺扎透铜网扎入霜序骸骨——骸骨熔流裹草刺凝成锄柄雏形!铜网暴缩为茧壳包裹髓种与锄胚,茧面突显前世寒潭锄锻打画面:每锤砸落都震出“铸髓篇”血纹。
茧内锄胚搏动。锤影落点处茧壳渐薄,透出宇宙极暗处青铜巨棺的剪影——棺盖正被锄胚的脉动缓缓顶起!
茧裂!锄胚尖端刺破茧膜时,授道铜网筋突碎为链锯箍锄!锯刃旋割锄胚溅出紫髓星火——火苗烧熔链箍凝为铁鳞覆锄柄。鳞隙星火沿垄沟蔓烧,烧穿霜麦海暴露监察熔炉的深埋泄压阀!
“锄烧妖脉!”老铁匠的淬冰水泼向泄压阀口。水凝霜锥捅入阀芯——锥体炸出授道铜砧镇压髓火!砧面冻着林默初生脊椎的铸模图,图影被髓火烧融流淌,液痕突化冰蚕噬锄柄!
冰蚕噬髓剧痛。锄柄脉管暴突抽击砧面——砧裂处喷涌裹尸布缠卷蚕尸!布筋反缠锄柄将林默拖入裂罅——罅底青铜巨棺豁然洞开!棺内星链缠缚着紫髓草种的本源根系——那根扎在授道长老熔毁脊柱灰烬里的原初草根!
“同源共炉...”霜序骸音在棺内荡,“锄锋互噬时...髓成——”
棺内星链绞碎锄柄。髓火沿链条反烧霜序骸骨——骸骨碎渣熔入草根,根须暴涨贯穿巨棺!根尖刺透星辰束缚扎回锄柄裂口,紫髓与寒髓在断裂的锄柄内熔流翻涌——髓浆凝成缠满星络的骨白色重锄!
锄刃劈棺!棺体炸裂成三百颗星骸犁头,犁尖对准脊椎宇宙齐射!林默踏碎裂罅跃出,重锄旋扫劈飞犁雨——每道锄风削裂星骸犁处,必溅射髓浆凝为霜序残影!
残影汇聚为星河。霜序冰指牵动所有髓溅残影,影迹织成覆盖星穹的农书节气图——“芒种髓熟”处裂开豁口,寒髓瀑布浇灌重锄!锄身白髓骤然凝晶,晶面映出整座监察熔炉矩阵的虚影倒悬天顶!
“髓晶照妖镜...”重锄晶脉显长老脊椎炉栅结构。锄尖点向炉栅最弱节——炉喉冻晶处正是前世林默自爆腰骨的炸点!
锄锋贯天!髓光击穿炉喉冻晶的瞬息,整座监察熔炉矩阵轰然坍缩——残炉压缩成授道长老脖颈的青铜髓环,环扣锁死重锄柄!
“锄枷即锄柄!”髓环缩颈嵌入林默第七节椎骨。椎骨熔流裹髓环凝为青铜脊龙柱——柱顶立紫髓草种,柱底贯穿前世寒潭核心!龙柱脉管搏动着锄形光流刺向宇宙极渊——
渊底突展霜序冻结的星脉图!星脉中枢突刺冰锥撞碎锄光——锥尖迸射的髓液凝为星胎锄反向贯向龙柱!两锄在宇宙轴心对撞——
无声湮灭波碾平百万星辰。光爆中央浮出唯一完好的物体:那柄髓纹浮动的骨锄悬在虚空,锄楔处斜插着半枚霜蚀铜环。
铜环突崩碎。裂片裹髓火坠入渊底未灭的寒潭投影,熔尽霜图凝为全新宇宙胎膜——胎膜搏动如心室,心室内壁上嵌着林默重生时第一眼看见的茅草顶星空。
锄尖垂落。骨锄的髓光渗进胎膜心室壁,在星膜纹路间蔓生紫霞。
新犁沟自动延展过湮灭的星骸。
远处老农掐碎授道戒尺残片,撒进刚凝的耕垅。
碎屑入土处,
一粒紫云草籽顶开髓光浇透的泥,
芽尖托着铜环最后的霜渍,
在星霞下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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