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问道:“你家娘子有无消息?如今可是接到梁山上住了?”
林冲摇摇头,小声说:“我上山两个月,曾派人回京城打探,我家娘子已是自尽了,我岳丈张教头也没了。倒是使女锦儿,找个人家嫁了去,如今也不知在何处生活。”
闻言,众人默然。
林冲老婆这结局,说实话,也真是林冲自找的。他老实太过,和高衙内这种家伙居然还想要做什么交易。
只是当着林冲的面,张文远不好多说。
这时就见林冲抬头,突然道:“张县尉,郓城县近日正在调拨兵马,你可知道这消息?”
张文远一愣,心中立刻警觉起来。
他早料到在离开郓城县之后,毛伯礼和蒋忠等人会有后续动作,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方向。看来这就是了。
“林教头还请直说。”
张文远刚开口,却听得身边有人笑道:“林教头,酒也用好了,大家回山上去吧。”
张文远一转头,却是吴用笑着站在一旁。
林冲脸上神色闪过一丝厌恶,站起身来。
张文远心中一冷。吴用早不来,晚不来,此时突然出现,明显是在要林冲别多嘴。
道理很简单,对于梁山来说,他的郓城县土兵终究是一个制约力量,吴用巴不得他的人马受些损失。
张文远心中不悦,给鲁智深递个眼神。
鲁大师立刻端着酒碗起身,跟着林冲装醉而去。
张文远等了一炷香时间,鲁智深才大踏步回来。
“林教头说,他刚抓到了一个郓城县来的细作,是郓城县派往东平府的人。问咱们要不要。”
张文远一惊,这林冲真够能忍,这么大的事情喝了半天酒,一点也没往外透露。
“这事吴用知道吗?”
鲁智深摇头:“就是吴用等人离开梁山这段时间捉到的。所有首尾都是林兄弟手下人做的,传不出去。”
鲁智深是个细致之人,他能下这样的判断,张文远可以相信。
他一靠近郓城县,郓城就往东平府派出人马,这事情显然和他有关。
“我给他白银三百两,把人交给我。”
鲁智深小声道:“林冲兄弟说了,他想要一套全身步甲。”
张文远一愣,瞬间反应过来。
一个全甲的兵士,战斗力能压着十几个普通兵打。全套步甲,那是亲兵用的。不要钱财要盔甲,林冲显然也是在防着吴用,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呢。
一套铁甲,价值至少三百两。
但是张文远正好在临朐一战中缴获的铠甲也不少,拉回郓城县免不得被人忌惮。
他急需知道郓城县里发生了什么,立刻点头:“可以,用甲换人。”
半夜,林冲的手下偷偷摇了只小船来到河岸。
张文远等人接了人就走。
军帐之中,张文远看了那人一眼,就知道不假了。
这人他见过,是郓城土兵之中的陈节级。
在张文远接任县尉后,统领了郓城县大半土兵,但还有一标人马被调拨到县令手下,这陈节级就在其中。
陈节级满眼惊恐看着张文远:“张县尉,我只是告假回家,为何捉我呀?”
“家乡在东平府?哪里?”
陈节级磕巴了一下,忙说道:“阳谷县。”
张文远一笑,看向武松。
张文远又问:“阳谷县什么地方?河下街陈家?”
张文远看向武松:“有这家吗?”
武松稍稍思索,摇摇头。
“若你心中没鬼,没必要与我说假话。”张文远摇头道。
陈节级就见张文远掏出匕首,二话不说,直接砍下,陈节级一截小拇指飞出。
“啊!”他疼的浑身颤抖。
张文远道:“再给你一个机会,老实说,去东平府做什么?”
陈节级看着自己被斩断的左手小指,瞬间明白这张文远真是个狠人。
再跟他玩花样,说不定命都没了。
连忙道:“蒋忠让我去东平府找阳谷县令李达天,守备周秀。”
张文远皱眉:“做什么?”
“送密信,让他出兵剿……啊不,防备县尉你。”
此言一出,众军官全都变了脸色。
“我们忠心耿耿,为何要剿我等!”王成怒道。
“是啊,我等才在青州立了大功回来,没有封赏就罢了,为何还要剿我等?”
陈节级瑟瑟发抖。
张文远皱眉问道:“就去了你一个人吗?”
“不不不……”陈节级连忙道:“不止我一人去了,少说去了六七个,分批次走的,我是最后一个。”
“县尉,前边的人早到了东平,现在就是抓了我也没用呀,求求县尉饶我一命吧!”
张文远眼睛一眯。
毛伯礼派这么多人分批去东平府,显然是在防着消息传出去。
去东平府的路上还有谁会拦他?
这防的不就是他张文远吗!
毛伯礼调兵是要对付他的……
“毛伯礼不可能无故杀朝廷命官,”鲁智深冷着脸说,“他定是掌握了你的什么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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