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知道,这次张文远在曾头市至少捞了几万百姓、十几万两金银。
高廉觉得张文远这样的小贼,本就是贪得无厌,目光短浅之辈。
为了这么多钱财,出卖一二百手下人,有何难处?
……
高唐州外。
张文远正在打铁炉旁看着金钱豹子汤隆和一群铁匠制造铁铳的原型。
这时,一个骑兵飞快赶来:“县尉,高廉那边送信来了!”
张文远连忙接过文书。
信是穆弘写来的。
原来,今天穆弘带着穆家兄弟,领着几百家丁、两千多庄客过高唐州前大道时,被高廉设卡拦下。
高廉没有为难穆家兄弟,只是让他们回来报信。
而张文远的辎重和庄户却全部被高廉强留在关卡边上。
据穆弘的书信所说,高廉以殷天锡报仇的名义要求张文远交出十万两银子,再将那天杀死殷天锡的梁山贼六百人全部交给他斩首,日后便不再为难张文远。
否则,张文远一个人、一辆车都不可能从高唐州过去。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张文远眉头紧皱。
花钱买平安他倒不介意,但是十万两银子的数目实在太多。
真交这么多钱,还不如从别的州府绕行。
至于把林冲等人交出去,更是绝不可能。
“穆弘在哪里?”
张文远问。
“穆家兄弟没有军令不敢和官兵动手,就守在他们关卡上护卫庄客和辎重。”
张文远点点头:“拿纸笔来!”
……
高廉坐在蒲团之上焚香打坐,听幕僚念出张文远的书信:
“一万两银子买路钱,一个山贼都不肯给。这张文远,当本府是泥塑的吗?给他打回去!”
“明白了,”高廉的幕僚道:“知府大人,还是十万两银子、六百个土匪?”
“不!”高廉睁开眼睛,笑看着幕僚,“银子加到十一万两,人数加到七百人。”
“我要让这张文远知道,本府乃是一州知府,岂是他个小小土匪头子可以讨价还价的!”
那幕僚一愣,赔笑道:“这张文远敢如此放肆,也当真是不知死活!该让他长长记性!”
高廉哈哈大笑:“书信言词写得狠一些,务必让那张文远吓出一身冷汗才好!”
山寨之中,张文远拆开高廉的书信,更加皱眉:“这家伙是这么砍价的!”
樊瑞瞧了那书信一眼,也是眉头紧皱:“将军,这样谈下去不行啊!”
“咱们被高唐州扣了两千多庄客,后面还有三万多人的队伍都不敢往这送了。”
“庄客们困在路上,咱们的辎重财宝放在路上也不安全。”
“而且那些庄户百姓心中难免害怕,这几天已有不少人不愿去梁山,半路逃了。”
“越撑下去,越是麻烦!”
张文远问道:“各队所携带的粮食还够撑多久?”
樊瑞想了想:“若从曾头市送粮来,再在附近购买些粮草,最多能支撑两个月吧。”
“将军,依我的意思,反正他要人,打个草谷,随便抓些其他山的土匪送去也就是了。”
张文远摇头:“高廉这做法明摆着就是让我们臣服。”
“若是吃了这个亏,说不定损失些钱财就能把兵马弄回去。”
“但是我收服梁山、踏平曾头市的威名也就白费了。”
“日后我还怎么招贤纳士?”
张文远打开系统栏瞄了一眼,目光聚集在“宣传之术”上。
反正,殷天锡已经杀了,事件的主导权和解释权,谁先宣传就能抓在谁的手里。
殷天锡手下还有几十个帮闲被张文远扣在营地里。
张文远便把他们抓出来审问。
这些狐假虎威的家伙,不光替殷天锡做坏事,帮着高廉搞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
被张文远一吓,这些人什么都说了出来。
不出半天时间,张文远便弄出一大堆宣传材料。
反正窝在山上也没事做,张文远直接组织中军牙兵的将士们誊抄宣传材料,也顺带提升一下他们的文化素养。
抄好的材料,已经以高唐州为中心,往周边几个州府发放。
张文远心中冷笑:“想给我设卡,就看你挨不挨得住这恶名!”
……
张文远手下人正在忙忙碌碌地散发传单之时。
远在东京汴梁府,宿元景拿着一封奏章,眉头紧皱。
这奏章之上的内容乃是江南传来的消息。
说是在睦州清溪县一带,有个名叫方腊的匪首聚集了大量人马,似有造反之意。
而造反的矛头赫然指向朱勔。
朱缅和他父亲朱冲两人原为江南富商。
父子俩为蔡京在江南督造宫观寺院,给蔡京行了大笔贿赂。
于是被蔡京带上京城,走童贯的路子补了军功,赫然都受封官职。
之后两人得了蔡京之意,下江南去督办应奉局。
此局的主要职责便是替官家征集名为“花石纲”的奇珍宝物。
几年征集勒索下来,江南富庶之地百姓被搞得民不聊生,方腊的造反才能得到众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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