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殿外,
一高一矮两个男子正焦急的在殿外来回踱步,他们身着国公服饰,体态威严,不可此刻,两人面面相视,额头隐隐有汗珠流淌下来。
高的是梁国公房玄龄,而矮的则是蔡国公杜如晦。
均是盛唐权力中心的人物,史上着名的‘房微杜渐’,不过此刻,两人忧心忡忡,眉眼之间隐隐有种拨不散的愁云。
“陛下还未出来?”
蔡国公杜如晦目光望向东宫殿内,低声道。
“自然,蝗灾来势汹汹,朝堂之上争吵了三日有余都未曾拿出个对策来。如今,有舆论谣言四起,说天罚降世,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大唐的黎民百姓。”
“陛下忧心忡忡,夜不能寐,已经整整祈福三日滴水未沾了,如今又怒火攻心,若是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房玄龄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哪怕是他这位位高权重的梁国公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不是有人揭下了皇榜吗?难道就没个说法?”
闻声,杜如晦也是微微皱眉。
“说法?有什么说法,不提这个还好,陛下此番龙颜大怒未尝没有这个因素在。你可知揭下皇榜的究竟是何人?六品少卿陈仓家的那个纨绔子弟。”
“陛下本以为天下归心,能得能人异士相助,渡过难关,可未曾想到,竟然被那个陈家的纨绔给揭下了皇榜,让此事沦为了笑话。”
“陛下焉能不怒?”
房玄龄叹了口气,一想到陛下今日发的脾气,恐怕此事注定不能善了,只是可惜了陈家满门的忠良,却因为一个小小的不肖子孙葬送了整个家族。
对此,杜如晦也是沉默不语。
陈家劣子陈迎新,哪怕杜如晦这位位高权重的国公也是略知一二。
现在只求陛下消气之后,不要牵连无辜了。
这时候,
东宫殿门被推开,一个宦官急着步子走了出来。
“宣!”
房玄龄和杜如晦不敢怠慢,两人对视一眼直接跟随宦官进了内宫,便见到殿内一片狼藉,只穿着一件单衣的李二正坐在软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气死朕了,房卿,杜卿,”
“你说那些人,那些莫不是料定了以为朕不敢大开杀戒?”
李二高坐在软塌上,怒声道。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竖子狂妄,纨绔之身却贸然揭下皇榜,的确是杀头的大罪。”
“但此刻……”
杜如晦摇头道。
“蝗灾近在眼前,就算陛下心中有滔天怒火,但此事祸不及三族,万望陛下开恩,不要株连陈家老小。若是因此大开杀戒,恐怕于陛下的风评无益!”
杜如晦老成持重,连忙道。
眼下这种情况,也就只有杜如晦能够说上两句,旁人插嘴不得。
闻声,李二面色阴沉。
他目光扫过房杜两位重臣的脸上,眉眼中露出一股无可奈何的愤怒。
身为帝王,本可一言而决,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但眼下,他刚刚登临大宝,根基未稳,而太上皇李渊仍旧牢牢占据着太极殿中,不肯权柄下移。
身为帝王,做到他这种地步,简直憋屈。
后世风评?
李世民从未放入眼中,自然浑不在意,只是蝗灾一事闹的人心惶惶,偏与天罚一事联系起来。朝野震动,黎民百姓众口铄金,却如一根利刺一般扎在了他的心中。
李二不能不怒。
“如此便罢了,陈家小子罪在欺君,罪不可恕,念及陈家曾对大唐有功,不必株连。至于其他,自由三司查办。”
“不过两位爱卿说得对,蝗灾一事,拖不得,还请两位给朕拿个主意。”
李世民看着自己的两位股肱之臣,眉眼期盼。
只可惜,他声音落下半晌,依旧没有得到什么具有可行性的建议。
就在这时候,
“陛下,陛下,臣姗姗来迟,还请陛下勿怪。”
“臣,有一法,可平蝗灾之乱,这几日,臣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啊。臣有一宝物,想要献给陛下啊……”
一声哭嚎传了进来。
李二抬头一瞧,便见到身体虚胖的长孙无忌正撒丫子朝着宫内跑,因为跑的急了一些,此刻,长孙无忌大口大口的喘息,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长孙这是何故?”
见状,李二瞬间愣然,忍不住道。
若是房玄龄和杜如晦等几位臣子上表说有良法可平蝗灾之乱,他还尚且信上三分,只是长孙品性如何,李二最清楚不过。
说他呕心沥血,夜不能寐?
那不能够。
这小子如果不是仗着皇后长孙这个亲妹妹在,恐怕早就被李二打发到边关守城门了。
见到三人望来,
长孙无忌嘿嘿一笑,献宝是的从背后掏出一个食盒来。
吃的?
杜如晦面色一变,刚想出言呵斥,如今蝗灾汹汹来袭,朝堂群臣夜不能寐,眼下这个节骨眼上,陛下的大舅子拿食盒出来?
可杜如晦还没张嘴,便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窜进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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