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安闻言说了声他去向皇上回禀,而后转身朝殿门走去。
等他再出来命宫人将方贵人扶起来。
从得了丽妃吩咐前来传话的宫人手里取走所谓的证据,陈全安又随手招来一名御前得宫人,他附在他耳边低声交代道:“跟守门的太监说声待会儿不管谁来了皇上吩咐了一律不准放进来,不必通禀。“
语罢,陈全安带方贵人一同进了内殿。
乾坤殿内静悄悄的,方贵人还是头一次踏进内殿,四周弥漫庄严肃穆,令人压抑的气息,若非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是绝没有这样的胆子在这地方多待。
也不知沅贵嫔是怎么做到来乾坤宫一待就待个半天的。
胡思乱想间,方贵人已经被带到了御案前方的空地上,隔着悬着的珠帘,她动作有些慌乱的朝上首的男人福了福身子:
“嫔妾参见皇上。”
萧峘渊没回她这句话,反而淡淡看向陈全安:“那枚银珠呢?”
陈全安闻言轻手轻脚将那枚银珠呈了上去,萧峘渊接过后仔细打量了一眼这普普通通,也无甚味道的银珠,转手丢给陈全安。
这银珠后妃宫里多得是,陈全安正纳闷皇上为何看得那么认真时,银珠突然朝他了砸过来。
他回过神接住,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的吩咐:“待会儿交给禁军去查。”
陈全安应了声“是”,站到了一旁。
方贵人进来之前原本有一肚子控诉想跟皇上提。可真到了男人眼皮子底下,她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她不安地揪着手中的帕子,心想:
皇上既然说了把事情交给禁军去查,那她此番的目的也达到了。
所以她现在能退下了吧?
正当方贵人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只听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传了过来。
“你近来都得罪了什么人?”
“嫔妾没…”
她正要矢口否认,倏然察觉到男人晦深莫测的视线透过珠帘间的缝隙落在她身上。
这视线犹如实质,仿佛能看到人内心最深处的角落,看穿任何谎言。
方贵人身子一紧,唯唯诺诺改口:
“嫔…嫔妾也不算得罪人,是…是吕常在不敬在先,嫔妾才出手教育了她一番。”
萧峘渊眉眼没有丝毫波澜,只是余光瞥了陈全安一眼,示意他记下吕常在这个人。
须臾,他再次开口道:
“沅贵嫔说是她救了你。”
方贵人心里头正虚着呢,生怕皇上逮着她欺压嫔妃说事儿。
闻言,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回皇上,确实是沅贵嫔救了嫔妾。”
“既如此。”萧峘渊指骨轻叩御案,顿了顿,继续道:“朕不想再听见第二种可能。”
第二种可能?
方贵人愣了愣,一头雾水的喃喃道:
“皇上在说什么?什么第二种可能?”
萧峘渊暗中留意着方贵人的神色。
看着她眉眼间的茫然和愚钝不似作假,心中对她的怀疑渐渐消散。
“无事。”萧峘渊耷拉下眼皮,“你只需要记得沅贵嫔是你的恩人即可。”
方贵人脑子转不过来,沅贵嫔本来就是她和她孩子的恩人啊,皇上特意提醒她一句难不成是想让她亲自上凝景轩道谢?
瞧着男人不欲多言的模样,方贵人也不敢多问,心里开始盘算要带些什么谢礼去沅贵嫔那儿,当面道谢。
而陈全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生出一抹了然皇上这是连方贵人都怀疑上了。
皇上怀疑方贵人是自导自演,故意拿谋害皇嗣的罪名陷害沅贵嫔。
所以他方才那番话是在提醒和警告方贵人别动什么歪心思。
不过显然方贵人心思浅显,根本没明白皇上的意思。这也算间接打消了皇上怀疑她自导自演的疑虑。
眼瞧着皇上对沅贵嫔的维护之意,陈全安联想起皇上盯着银珠仔细查看的行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皇上莫不是怕那枚银珠上留有对沅贵嫔不利的东西才会查看的如此仔细?
……
乾坤宫外。
方贵人进去了有一会儿了,皇后这厢终于处理完端午宫宴收尾的事儿。
一腾出空闲,她匆匆带人赶了过来。
谁知一行人连乾坤宫正门都没踏进去就被守门的宫人拦了下来。
素琴见状呵斥道:
“大胆,皇后娘娘你们也敢拦?”
守门的太监相互对视了一眼,连忙跪下请罪:“皇后娘娘恕罪,并非奴才要拦皇后娘娘啊,是皇上下了命令不准人进去啊。”
皇后盯着跪在地上的二人眸色微微暗了暗,温声开口:“素琴退下。皇上既然下了旨,本宫也不为难你们二人。不过本宫有要事找皇上,你们二人谁进去给皇上通禀声,届时皇上见不见再说如何?”
两人头低得更深了,吞吞吐吐道:
“娘娘…并非奴才们耍滑不去,而是皇上还吩咐了不必通禀,一概不见。”
这下子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皇上这是猜到了她会来,刻意叫人堵她呢!
不想再留在这儿自找没趣,隔着大老远的距离,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道朱红明黄交错的宫殿,随后掐了下掌心,什么话都没再说带着人又走了。
回坤和宫的路上,素琴都不敢看自家娘娘的脸色。
一场宫宴牵扯了三个后妃。
闹出笑柄,成为众人谈资的陈美人;受伤的沅贵嫔;还有差点儿被害的方贵人……
不过不论怎么说,归根结底这都是后宫的事儿。皇上即便要管,也不能将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给忽略过去。
可是眼下请求皇上查明真凶的方贵人大摇大摆进了乾坤宫。后宫的话事人皇后却被拦在了外面…
皇上这岂不是挑明了他不信娘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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