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古老石台。
小六子林天生是被那一声沉闷的地底“嗡”鸣给硬生生震醒的!
“唔…!” 他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石台上弹坐起来!动作太大,牵动了全身的伤痛,尤其是左手的烫伤,疼得他“嗷”一嗓子,眼泪差点又飙出来。
“什…什么鬼动静?!” 小六子惊魂未定,睡眼惺忪,心脏砰砰直跳。刚才那一下,感觉像是整座山都在屁股底下抖了抖,石台都跟着颤了!他茫然四顾,夜色深沉,只有山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仿佛刚才那声闷响和震动只是噩梦。
他揉着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往怀里摸去,想掏块压惊的零食。结果摸了个空!
“咦?我的桂花糕和灵豆呢?” 他这才想起睡前好像有东西掉出去了。他赶紧低头,借着朦胧的月光,在石台表面摸索。
这一摸不要紧,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石台表面那些积满灰尘的古老缝隙里,赫然散落着几块被压扁的桂花糕碎屑,还有几粒油光发亮、半嵌在缝隙泥土里的炒灵豆!
更要命的是,其中一块桂花糕碎屑,正好卡在了一道看起来格外深邃、边缘似乎还隐隐有极其微弱光芒(阵纹)流转的缝隙里!那缝隙的位置…好像就是他白天觉得躺上去格外“暖和”的地方!
小六子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想起了白天炸丹房、掀兽栏、差点被二师兄锤成饼、最后搞出个怪锅的“光辉事迹”… 难道…难道刚才那吓死人的动静…跟这掉进缝里的零食有关?!这石台…它…它不会也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吃了他几块点心就发脾气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要是被师父或者长老们发现,他不仅白天闯祸,晚上还把零食掉进“可能是宝贝”的石台缝里,还引出了那么大动静…新账旧账一起算…他会不会被吊在清虚观大门上当风干腊肉啊?!
就在这时!
两道极其轻微、却带着强大压迫感的破风声由远及近!
小六子浑身汗毛倒竖!这感觉…比二师兄的锤子还可怕!绝对是师父或者长老级的人物来了!
他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手疼了!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敏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没受伤的右手,疯狂地把石台缝隙里那些显眼的桂花糕碎屑和灵豆往更深的缝隙里扒拉!用指甲抠!用袖子扫!甚至想把它们塞进自己嘴里毁尸灭迹!
“快!快藏起来!” 他心里疯狂呐喊,小脸煞白,动作慌乱得像只偷油被抓现行的老鼠。
然而,还是太迟了!
两道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清风,无声无息地落在了石台旁边。正是面色凝重、目光如炬的玄微老道,和一脸心疼、拿着阵盘到处比划、嘴里念念有词的凌虚子长老。
清冷的月光洒下,正好照亮了石台上那个正撅着屁股、一只手裹得像粽子、另一只手正鬼鬼祟祟在石台缝隙里疯狂扒拉、试图掩盖“罪证”的小小身影。
空气,瞬间凝固。
小六子扒拉的动作僵在了半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对上了玄微老道那深邃平静、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以及凌虚子长老那从心疼转为惊愕、再转为“你小子又在搞什么鬼”的狐疑眼神。
“师…师父…凌虚师叔…” 小六子干巴巴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晚…晚上好啊…今天…月亮…真圆…” 他那只正在“毁尸灭迹”的右手,还尴尬地悬在石台缝隙上方,指尖还沾着一点可疑的、黏糊糊的桂花糕残渣。
玄微老道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小六子那副做贼心虚、狼狈不堪的模样,扫过他裹着厚厚药膏的左手,最后,落在了他那只悬在石台缝隙上方、沾着不明污渍的右手,以及石台缝隙深处,那几粒在月光下反射着油光的炒灵豆上。
老道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凌虚子则是直接跳了起来,山羊胡子气得直抖,指着小六子鼻子:“好你个小兔崽子!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扒拉什么?!这‘地枢’节点何等紧要!岂是你能乱碰的?!说!刚才大阵波动,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 他一边骂,一边心疼地俯身去检查石台表面的阵纹,生怕被这小混蛋抠坏了。
小六子吓得一哆嗦,差点从石台上滚下去,带着哭腔喊冤:“没有!不是我!凌虚师叔!我就…就是手疼睡不着…来这儿…躺会儿…然后…然后它就自己‘嗡’一下抖了!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他打死也不敢承认零食掉进去的事。
玄微老道没有理会小六子的辩解,也没有阻止凌虚子的检查。他缓步上前,伸出枯瘦却洁净的手指,轻轻拂过石台表面那纵横交错的古老纹路。他的指尖闪烁着极其微弱的清光,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当他的指尖拂过小六子刚刚“重点照顾”的那几道缝隙时,动作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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