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安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一直以来都坚持让典韦闭关修行,不断提升实力。
今日若不是典韦早就有所突破,自己恐怕要在这老者的气势下吃些苦头。
经此一事,他也愈发感叹,大夏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不知还潜藏着多少实力超凡的人物。
宫长安定了定神,目光从老者身上移开,看向夏承,神色平静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缓缓说道:
“大皇子,如今乱世,波谲云诡,可不宜在外随意走动!”
这一声“大皇子”清晰地出口,如同在这寂静的夜里敲响了一记重锤。
夏承的脸色瞬间变得愈发难看,如同被一层寒霜所覆盖。
他自然明白,宫长安这一声称呼,已然表明不再承认他曾经的太子身份。
如今,宫长安这般称呼,无疑是在公然否定他的地位,将他从那云端狠狠拽下。
夏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不甘,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宫长安不着痕迹地微微挑眉,随即,他的目光从面色难看的夏承身上移开,缓缓落在三人中的另一个人身上。
此人正是曾经三皇子的幕僚和林。
和林身形清瘦,一袭青灰色长袍裹身,愈发显得身姿修长。
他面容白皙,眉如墨画,双眸狭长且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精明,眼神流转间,仿若藏着无数的算计。
虽刻意收敛锋芒,却难掩那股长期在幕后翻云覆雨的鼠样。
那一只特别的耳朵格外显眼。
想当初,三皇子在朝中势力庞大,和林作为其幕僚,也算是风光无限,凭借着自己的智谋为三皇子出谋划策,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
然而,三皇子一朝失势,势力轰然倒塌,树倒猢狲散,和林为求自保,转而投靠了夏承。
本以为跟着夏承,还能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中谋得一席之地,继续施展自己的抱负。
可谁能想到,夏承也没能长久地握住权势,同样在权力的斗争中败下阵来,被迫下台。
此人倒是很会挑人吗!
夏承面色阴沉如水,目光直直地盯着宫长安,仿佛要将他看穿,随后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质问的口吻沉声问道:
“镇北王如今手握雄兵,势力已然不容小觑,却还在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不知究竟意欲何为!”
那语气中满是挑衅,仿佛宫长安的这一举动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神经。
宫长安神色坦然,不慌不忙地迎上夏承的目光,语气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回复道:
“大皇子有所不知,北国与他国常年战乱不断,烽火连天,在这连年的征战之中,军队的损耗极大,兵力势必有所空缺。
况且,北国曾获得陛下亲自颁布的扩军令,为保一方安宁,巩固边疆防线,扩充军备乃是势在必行之举。
倒是大皇子,不远千里来到北国,不知所为何事?”
宫长安话语落地,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静静地等待着夏承的回应。
夏承目光死死地盯着宫长安,双唇紧闭,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更有一丝无奈。
宫长安这番话,看似诚恳,实则暗藏玄机,他又怎会听不出来。
宫长安这分明是明知故问,揣着明白装糊涂。
沉默片刻后,夏承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忧虑与愤懑,缓缓开口道:
“镇北王可睁眼看看如今天下局势,禀王和淮南王皆已起兵造反,那叛军如潮水般汹涌,一路势如破竹。
夔州之地更是祸不单行,瘟疫如恶魔般肆虐,四处蔓延,百姓苦不堪言。
如今这皇城之中,剩余的兵力本就捉襟见肘,只怕是难以抵挡住他们的脚步,皇朝危在旦夕啊!”
宫长安神色平静,微微点头,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那倒是的确如此,如今局势严峻,各方忧患接踵而至。
不过,这是陛下和九皇子该操心考虑的事情,本王承蒙陛下信任,获封镇北王,职责所在,只管守护住北国这片土地,不让它被他朝肆意侵略即可。
夏承心中无比清楚,宫长安这是铁了心要拒绝自己。
看着宫长安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夏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提高了音量说道:
“若是本宫可以承诺,愿意与镇北王共享天下,待大局已定,将北边三州之地尽数纳入北国版图,如此诚意,镇北王可愿携手共进?”
夏承双眼紧紧盯着宫长安。
宫长安听闻此言,身形顿住,只是声音冷淡地回应道:
“今夜本王从未见过大皇子,大皇子也从未来过北国!”
话音刚落,他便不再停留,毅然转身离去,那背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夏承望着宫长安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几下,阴沉的脸色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他气得浑身微微颤抖,忍不住低声骂道:“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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