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胡远艰难地撑起身子,一口鲜血忍不住从他口中喷出,在干燥的地面上溅开,洇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反而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意志。
他缓缓站起身来,双腿微微颤抖,却依然努力挺直了脊梁。
“不愧是镇北王!”
胡远凝视着宫长安,由衷地感叹道,声音虽因受伤而略显沙哑,却依旧清晰有力。
“年纪轻轻,实力就如此强大。”
他的目光中既有对宫长安实力的钦佩,又有着身为武者对强者的惺惺相惜。
胡远缓缓抬起头,尽管身形摇摇欲坠,眼神却依旧坚定。
他拼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黑石城众将士听令!迎接镇北王军队入城!”
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用尽了他最后的力量。
喊罢,他艰难地转头看向宫长安,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强忍着剧痛说道:
“镇北王,朝廷的军队在军营,已经被控制,你可以前去接收。”
话语间,胡远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城中百姓和士兵的担忧。
紧接着,他又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宫长安,语气诚恳地说道:“镇北王,还请善待黑石城士兵和百姓,他们无意再起纷争。
还有,希望王爷能保我家人!”
说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用尽最后的力气,“胡远在次多谢了!”
话音刚落,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身前的土地上。
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向后倒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宫长安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快步上前查看。
当他赶到胡远身边时,却发现胡远已经自断经脉而亡。
宫长安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他深知,胡远作为一城之主,能做出这样的抉择,实非易事,而这份对家人、对百姓的担当,也让他不禁心生敬意。
此时,战场上一片寂静,众人都默默看着这一幕。
城墙之上,士兵放下武器,旗帜也统统倒下。
城门已经不需要打开了,早已经被炸毁了!
当宫长安踏入黑石城军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微微一怔。
只见八万兵马随意地被绑在一起。
而在这群士兵一边,一名将领同样被绳索束缚,由寥寥几个人看守着。
宫长安心中有些意外,他实在没有料到,如此庞大的一支军队,竟只有这几个人看守。
就在这时,那名被看守的将领察觉到宫长安的到来。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似乎还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
“松绑!”
宫长安神色平静地下达命令。
立刻,看守之人上前解开了将领身上的绳索。
将领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被束缚得有些麻木的身体,而后恭敬地朝着宫长安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地说道:“末将余庆见过镇北王!”
他的身姿挺拔,虽历经波折,却依旧不失军人的风范。
“免礼!”
宫长安微微抬手,目光上下打量着余庆,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其中的缘由,同时也对眼前这位将领的反应充满了好奇。
“王爷可是疑惑?”
余庆敏锐地捕捉到宫长安眼中的疑惑,率先开口说道。
宫长安微微点头,他确实对眼前这八万人毫无反抗、甘愿被绑的状况有些好奇。
他们毕竟是朝廷派来的。
余庆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这八万人,都是从夔州调过来的。
这些年,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事,将士们早已厌倦了战争,渴望能过上安宁的日子。”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历经沧桑的疲惫。
宫长安听闻此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良久,他缓缓开口问道:“夔州那边怎样了?”
余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不忍,声音略带颤抖地回答:“尸横遍野!人间地狱!”
他闭上眼睛,似乎想要把那惨绝人寰的画面从脑海中抹去。
宫长安不禁长叹一声:“唉!这个时代对瘟疫的防治太差了!”
“你们是何打算?”
宫长安好奇地向余庆问道。
他深知这八万兵马的去留,对整个局势的发展起不到多大的影响。
余庆听闻,缓缓回头,目光扫过那八万被绑的士兵。
只见每个人眼中都带着些许迷茫,这场战争的风云变幻,让他们不知何去何从。
长久的征战已使他们身心俱疲,如今身处这陌生的黑石城军营,未来的道路仿佛被迷雾所笼罩。
余庆转过头来,神色凝重,再次面向宫长安,躬身抱拳,态度诚恳而坚决地说道:
“我等已然沦为北国俘虏,如今一切听从镇北王安排!”
他的声音在军营中回荡,带着一种将命运交托的决然。
此刻的他,以及身后的八万将士,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宫长安这位镇北王身上,期盼他能为众人指引一条新的出路,结束这漫长而痛苦的战争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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