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悟道数日,在彻底领悟极乐心经第一章,“放下”之后。
佛法领悟更深,法诀威力大幅提升,心境也更加圆满。
她觉得极乐佛法确实极其有利于修佛,她觉得在慧心寺普及此佛法,能帮助慧心寺迅速崛起。
于是三日后,慧心寺的讲经坪,历来是传经讲道、明悟佛法的庄严圣地。
四周古木环绕,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肃穆。
今日,坪上蒲团星罗棋布,寺内核心弟子皆肃然端坐,等待着佛子风铃的讲经。
这并非惯例,是风铃主动要求。
然而,当那道身影出现在讲经坪入口时,所有目光瞬间凝固,随即掀起一阵骚动。
风铃来了。
她依旧穿着月白僧衣,但那衣料似乎比往日更素,更薄,勾勒出她突破元婴后愈发出尘的身姿。
没有披上象征佛子威仪的华丽袈裟,没有束起象征严谨的发髻,几缕乌黑的发丝甚至随意地垂落在肩头。
最令人瞠目的是,她赤着双足,莹白的脚趾直接踏在传道台上。
平常不穿也就算了,毕竟这可是正式场合!
“这……佛子怎能如此……”
“赤足讲道?成何体统!”
“她……她的气息……”
弟子们眼中充满了震惊不解,甚至是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风铃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元婴威压比以前更加凝实,但更让人不安的是一种气质变化。
一种近乎随性飒然的无所谓。
林星云被安排在坪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个能清晰听到讲经,却又被刻意疏远的位置。
他感受到无数道冰冷、鄙夷、甚至怨毒的目光扎在自己身上,仿佛他才是佛子“堕落”的罪魁祸首。
他体内初生的剑心嗡鸣震颤,敏锐地捕捉到此地即将迎来的风暴。
风铃对所有的骚动视若无睹,没有繁复的礼仪,她盘膝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一张张面孔。
“今日,不讲《金刚》,不谈《法华》。”
她的声音清澈,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杂音。
“只问诸位同修一句:何为‘放下’?”
开场白便已离经叛道!哪有不读经文,空口论道的?
下方负责监经的守拙长老,一位眉发皆白、以持戒严谨着称的老尼,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风铃没有停顿,声音不高,却字字珠玑:“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牵挂,清净身心。放下恩怨,了却因果。
‘放下’二字,贯穿修行始终,可谓佛法之匙。”
守拙长老面色稍霁,但风铃话锋陡转:
“然!为何放下屠刀后,须捡起慈悲?放下牵挂后,须捡起精进?放下恩怨后,须捡起‘众生度尽,方证菩提’之大宏愿?!”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冰冷的审视:“放下此处,为何又须捡起彼处?
这‘捡起’,难道不是另一种更沉重、更无形的枷锁?
它名为责任,名为道义,名为出家之人的身份,名为‘普度众生’之因果!”
“戒律清规,威严宝相,众生因果……
这些被我们理所当然‘捡起’的包袱,究竟是在助我们修心,还是在束缚我们接近真正的‘自在’?!”
“哗——!”
讲经坪彻底炸开了锅!
质疑戒律!质疑身份!甚至质疑普度众生的宏愿!
这已不是离经叛道,这是要掘断慧心寺乃至整个佛门道统的根基!
“荒谬!邪说!”守拙长老再也按捺不住,霍然起身,白眉颤抖,指着风铃怒斥。
“佛子!你已被邪魔歪道侵蚀了心智!速速住口,随我去静心堂面壁思过!”
“侵蚀心智?”风铃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长老言重。弟子只是悟了。”
她无视守拙长老的愤怒,声音愈发清晰:“真正的自在,并非放下此又捡起彼,而是——彻底解脱!将一切包袱,统统放下!”
【说得好!痛快!撕开那些虚伪的面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自在!】
守拙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再斥。
风铃却已不再看他。她目光投向台下某处侍立的一名杂役弟子,那弟子手中托盘上,正放着几杯清水。
风铃心念微动,纤手一招。
隔空取物。
那杂役弟子手中托盘上的一杯清水,稳稳飞起,落入风铃掌中。
众目睽睽之下,在守拙长老目眦欲裂的注视中,在无数僧尼的目光聚焦下,风铃将那杯清水缓缓举至唇边。
这不是酒,只是最普通的清水。
但在佛门圣地,在讲经法台,在弟子面前,由佛子亲手施展术法“夺”来,再如此“随意”地饮用……
这本身就是一种对“越戒”、“尊卑”等诸多细微戒律的彻底践踏!
是对整个佛门庄严感的粉碎!
她樱唇微启,将杯中清水一饮而尽。
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任何迟疑。
就在清水入喉的刹那。
嗡!
异变陡生!
风铃周身原本就若有似无的佛性光芒骤然炽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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