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玄铁关外
萧烬单膝跪在砂石地上,拇指抹过横刀脊背的云纹。刀刃倒映着十里外高耸入云的玄武岩城墙——第一圣域咽喉「玄铁关」,三百六十道机括闸门在晨雾中泛着冷光。
"重弩手压至二百步。"他抓起把浮土任其从指缝滑落,"东北风,三息后转西南。"
身后三百墨鳞卫沉默卸下臂弩,牛皮护腕与精钢机簧摩擦声连成细密的网。十丈高的攻城塔楼被推上前线时,关墙垛口突然探出十六台八牛弩,婴儿臂粗的弩箭裹着浸油麻布,破空声如裂帛。
"坎位陷坑!"林十二嘶吼炸响。
地面震颤的刹那,萧烬旋身踹翻左侧塔楼。重达千斤的樟木结构轰然倾倒,恰恰卡进突然塌陷的地道口。燃烧的弩箭撞上塔楼残骸,爆燃的火光中显形数十名遁地刀客——他们背缚玄铁圆盾,关节处戴着精钢护具。
"墨家地行术。"萧烬横刀格开飞旋的链子镖,"破甲锥预备。"
三百墨鳞卫同时甩动腰间皮囊,牛角制成的吹筒抵住下唇。淬毒钢针如暴雨倾泻,却只在刀客们的龟背盾上溅起星火。关墙上传来哄笑,督战的紫袍将领比出割喉手势。
萧烬突然暴起,足尖点过燃烧的塔楼残骸。横刀贴着龟背盾缝隙刺入,腕部发力震断盾牌机括。失去庇护的刀客尚未后撤,咽喉已撞上林十二的钩镰枪。
"盾枢在膻中穴三寸。"萧烬旋身时刀光如轮,又破三面铁盾。
墨鳞卫的吹筒再度齐鸣。这次钢针顺着破损盾隙钻入,关墙下的惨嚎瞬间撕破晨雾。紫袍将领怒摔令旗,闸门轰然洞开,八百重甲骑如黑潮涌出。
巳时正·血沃黄沙
联军本阵响起二十八声编钟,赤底金纹的"锋矢"战旗陡然前指。三千轻骑自两翼掠出,马鞍侧悬挂的链锤开始加速旋转。
萧烬扯过匹无主战马,咬住缰绳翻身上鞍。横刀换作丈二马槊,槊锋在砂石地拖出火星。重甲骑洪流逼近至三十步时,他突然勒马急停。
"地龙翻身!"
槊尖挑飞掩埋在浮土下的机关锁,五十道绊马索破土冲天。冲锋在前的重骑人仰马翻,但后续骑兵竟踏着同袍尸首继续冲锋。马槊贯穿第一骑铁面罩的瞬间,萧烬借力腾空,靴底重踏马鞍跃入敌阵。
林十二的钩镰枪绞住三杆长矛,暴喝声中竟将骑手连人带马掀翻。墨鳞卫趁机切入阵型缺口,特制的三棱破甲锥专刺马眼。受惊的战马开始冲撞己方阵列,重甲骑阵出现刹那混乱。
关墙上突然传来齿轮咬合声,十二座悬楼降下包铁撞木。紫袍将领挥动赤旗,撞木以千斤之势砸向混战中的萧烬。
午时二刻·破阵
萧烬后仰贴地滑行,撞木擦着鼻尖掠过。他反手掷出马槊,精钢槊杆卡进齿轮缝隙。悬楼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撞木轨迹偏移,反而砸塌了关墙角楼。
"坤位,七步。"他抹去嘴角血渍。
林十二会意,钩镰枪挑起燃烧的断木掷向城墙。火星引燃暗藏的硫磺槽,火蛇顺着引线窜入关墙内部。爆炸声接二连三响起,玄武岩城体崩裂出蛛网状缝隙。
"云梯!"
八十架包钢竹梯同时架起,关墙却泼下滚烫的金汁。惨叫声中,萧烬夺过面龟背盾顶在头顶,靴尖点着云梯残骸飞跃而上。横刀插入墙缝借力,三个起落已攀至垛口。
紫袍将领双戟交叉劈来,萧烬竟不躲不避。戟刃砍入左肩胛时,他右手横刀自下而上斜撩,刀锋顺着对方锁子甲缝隙切入胸腔。温热鲜血喷溅在城墙雉堞,守军士气瞬间溃散。
未时七刻·焚天
当联军战旗插上关楼时,残阳正将万里黄沙染成血色。萧烬撕下衣摆包扎伤口,却发现城楼望斗内藏着青铜浑天仪。仪盘刻着星宿图的凹槽里,残留着未燃尽的犀角香。
"将军!地宫!"林十二的呼喊带着颤音。
撬开玄武岩地砖,寒气森森的石阶直通地下。三千斤重的断龙石被火油烧裂,露出其后幽深的甬道。壁灯竟是整块水晶雕琢,折射着某种青绿色冷光。
萧烬触摸石壁刻痕,指尖传来灼痛——这是用陨铁刻下的《焚天九劫》总纲,但与他所知版本截然不同。第七劫"涅盘"处被利器刮去,补刻着密密麻麻的"甲戌"字样。
地宫深处传来机括运转声,七十二尊青铜人偶手持奇门兵刃缓缓苏醒。它们的关节转动方式,竟与天墟遗址的机关巨像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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