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转身时,托盘里的银匙再次轻响,像是某种隐秘的和弦。洛乐看见他口袋里露出半张泛黄的纸角,边缘有火烧过的焦痕,像是张老照片。而他镜片后的眼睛弯起,温吞的笑意里藏着点什么,像冬夜里隔着雾气的月亮,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凌晨四点的钟声响起时,洛乐独自坐在会议室,指尖摩挲着蝴蝶发卡的裂痕。素圈戒指的阴影在桌面投下小月亮的形状,而她忽然想起,刚才叶欢递来咖啡时,杯壁上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比她习惯的52℃,刚好高出0.5℃,像特意为她留的,那点不至于烫手的温暖。
玻璃门外传来叶欢远去的脚步声,节奏与她心跳渐渐同步。洛乐低头翻开新的笔记本,第一页画着个小太阳,边缘环绕着七颗小月亮——那是十二岁的她,在孤儿院的墙上偷偷画下的图案。此刻她提笔,在小太阳旁边写下:叶欢,哈佛毕业,精通财务与黑客技术,知晓我所有童年细节,包括——
笔尖在“包括”二字上停顿,洇开的墨渍恰好覆盖了小月亮的轮廓。洛乐忽然冷笑一声,合上笔记本。契约婚姻的第一天,她的“丈夫”就露出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而那支被他换掉的钢笔,笔尖正在文件上投下阴影,像道等待破解的密码。
窗外,残月西沉,素圈戒指的阴影渐渐消失在晨光里。洛乐摸着蝴蝶发卡的裂痕,想起叶欢调整温控时的背影——他知道她怕冷,知道她父亲忌日的温度,知道她所有的习惯,却独独没告诉她,为什么在火灾后的第十年,会带着半枚残损的婚戒,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而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叶欢靠着墙,低头看着掌心的蝴蝶发卡碎片。那是刚才收拾会议室时,从洛乐指缝间掉落的。裂痕处的金粉沾在他指尖,像星沉集团logo上的细碎光点。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铁盒,里面整齐码着三十七张物流单,每张的第47页都用红笔圈着异常数据——那是从三年前开始,他为她收集的,所有可能威胁到星沉集团的线索。
铁盒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照片:十二岁的洛乐蹲在孤儿院的墙根下,手里举着支断了笔尖的钢笔,脸上沾着面包渣,身后的墙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小太阳和七颗小月亮。照片右下角,盖着“哈佛商学院2018届优秀毕业生”的钢印,却被火烧去了半角,露出底下一行小字:致小乐,愿你永远拥有追光的勇气。
远处传来洛乐高跟鞋的声音,叶欢迅速合上铁盒,塞进围裙内侧的口袋。镜片后的眼睛弯起,温吞的笑意里藏着点苦涩——他知道,从今天起,这场名为“契约”的棋局正式开局,而他手中的棋子,除了那半枚素圈戒指,还有藏在蝴蝶发卡里的,那个足以颠覆她世界的秘密。
晨光终于漫进会议室,洛乐看着桌面上渐渐消失的阴影,忽然伸手按住胸口。那里,贴着张创可贴,边缘被修剪成月牙形——是今早叶欢帮她处理掌心的细伤时,用剪刀一点点修出来的形状。这个发现让她呼吸一滞,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创可贴,贴在她因为偷藏面包而被烫伤的手腕上,来自同一个人,同双手,同样的温度。
蝴蝶发卡的裂痕在晨光里闪着微光,洛乐忽然轻笑一声,指尖划过素圈戒指的内圈。那里,还没有刻上任何字,但她知道,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一串数字——孤儿院的经纬度,或者,某个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的日期。
而在这个清晨,两个各怀秘密的人,正沿着不同的轨迹,走向同一个名为“契约”的牢笼。素圈戒指的阴影终将被阳光驱散,但藏在阴影里的真相,才刚刚开始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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